第十七章 泪痕图腾(1 / 2)

神经天下 豆子惹的祸 2504 字 4小时前

美人鱼离开水面,依旧可以呼吸说话,但是基本上没有任何移动的能力,小神经病等人要找的地宫他们知道在哪里,也经常从穿越其中的水脉巡游而过,但是从未上去过。

在尤里的指挥下,红色气泡渐渐变小,只笼罩住了自己人,把人鱼们丢了出去,几条人鱼拱着气泡,一头扎进了一条粗大的水脉,在离开之前,小神经病还不忘向着那只差点吞掉他的鱼头,竖起了一根中指。

虽然是逆流,但是几条人鱼游得好像根本就不费力气,一边拱着气泡,还不停的和小神经病等人说话,他们也不知道那个怪鱼头的来历,只是他们族中故老相传,要守护这裏,不让鱼头有机会吞噬智慧生命,更不让误入的外来者破坏封印,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封印到底在哪里。不过这裏从未有什么东西来过,至于那座地宫,人鱼更糊里糊涂,在他们看来好像从有天地开始,地宫、封印和大鱼头就存在了。

人鱼离开了水虽然能够呼吸说话,但是没有任何的移动能力,所以他们也没上去过地宫,只在穿越其中的水脉中巡游过。

那条水脉似乎非常复杂,不停的有分支径流汇聚到其中,而且一路上,几条人鱼也不停的转弯,这裏没有任何的时间概念,小神经病等的都饿了,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几条正有说有笑的人鱼个个大惊失色,一脸警惕的全都抬起了头,小神经病哈哈大笑,刚要解释突然眼前一亮,人鱼拱衞着尤里的红色空间,已经钻出了水面,在他们的头顶,镶满了宝石的巨大穹顶气势磅礴的巍然悬挂!

一座气势宏伟的地宫,正横跨在翻滚湍急的地河两侧!

小神经病等人随便选了一侧石岸登上了神殿,兽人祭祀把自己的肥皂泡再次缩小,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变成了一个紧贴身体的膜。和其他人一起跳上了水岸,几头人鱼和董阳等人约好。每隔几天就来这裏巡游一趟,以便把他们在送回天池。

穹顶上的宝石缓缓散发着星辰之光,地宫里的一切都宛若暴露来璀璨的夜空之下,柔和的星光缓缓的安抚着古老的地宫,黑暗并不狰狞,在万年的沉寂中已经显得疲惫,无力再将周围掩藏,所有人都在仔细的打量着身边的一切。

在刚刚浮出水面时,恢宏的穹顶让小神经病突然有了一种曾经出现在梦中的感觉:自己不断地变小,周围的一切却疯狂的长大。可是在登上地宫,向深处走了一段路之后,呈现在董阳面前的,却是一片……一片曾经繁忙的痕迹!

建造着一半的庙宇,刚刚完成规划开始铺设地基的大街,已经雕刻出雏形的却歪倒在一旁神像,还没有封顶的宫殿,堆积的石料和四处散落的古怪工具……所有的一切都告诉董阳,这是一座正在建设中的城市。可是除了他们这一群人之外,再没有了任何生命的存在。

一座建设着一半的恢宏城市无声地耸立着。石料上斑驳的凿痕、早已经蜕变的颜色、不断腐烂最终只变成些许印痕的木料,都在诉说着这座地下城市的古老。

尤里从上岸之后,就一直在抬头望着这座地宫的穹顶,此刻才轻轻的长出了一口气。拉了拉董阳的胳膊认真的说:“那些宝石,都是星象!”兽人祭祀大都拥有极为丰富的知识,尤里了解一些星相学。很快发现他们头上穹顶中镶嵌的宝石,竟然是按照夜空中的星象的位置排列的!

瑰丽的星河,氤氲的星云,最璀璨的神泪星,妖冶红色的兽血星,时隐时现的矮人星……

而矮人们浑浊的小眼睛里,无一例外的透出渐渐狂热的光芒,有的围绕着身前的建筑啧啧称奇,有的捡起遗落的工具惊讶不已,董阳拉过正在翻来覆去看着一把好像是锄头样金属工具的铜须,问道:“有什么古怪?”

铜须用看白痴的目光瞪了董阳一样:“抬头看看上面的星辰穹顶,它没有任何支撑!看看那座巨大的神庙,石头之间没有任何砌缝!看看这些古怪的工具,它融合了各种金属,比百炼的精钢还要坚硬,几万年这裏浑浊潮湿也没能让它沾染一丝锈迹!再看看你脚下未完工的大街,这些地基是什么?这不是陆地上的石头,而是传说里海脊的灰岩!再看看……”

铜须好像一个被扔进了皇帝后宫的色鬼、被关在安定医院病房里的疯狂精神科大夫一样,如数家珍的指点着眼前的一切。大陆上最善于地下建筑的矮人面对着不知年代的神秘工艺已经陷入了狂热。

小神经病这时候才明白,宏伟之下隐藏着无法解释的文明,董阳用充满疑问的眼神看了尤里一眼,谁在山体下开凿了这座城市,又是什么让这座城市的建设者突然消失?红色的兽人祭祀端了端肩膀:“现在还不好说,再走走看吧!”

周围的黑暗仿佛拥有生命,随着董阳的前进而退却,又随着他们的离开而重新凝聚,在这座宏伟的地宫之中,任何人都无法看的太远,谁也不知道在黑暗的深处究竟隐藏着什么。

随着眼前黑暗的退散,几十个古怪的雕塑突然出现在众人的眼中!这是到现在为止,他们发现的唯一完整,或者说是看上去完整的建筑。

大小不一的怪兽石像被嶙峋的石头牢牢镇压,怪兽的表情狰狞而痛苦,圆睁的双目,愤怒的须眉,已经僵硬的利爪犹然充满着力量,在诡异的角度下,死死抓着背后的巨石,仿佛随时要脱困而出,甚至在镇妖石上,还留下了一些恐怖的挠痕。

石头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水滴,董阳心裏觉得奇怪,忍不住多看了水滴几眼。突然感觉沉重的悲伤狠狠的压向了自己的心头,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哀嚎不停从脑海中响起,眼前的一切已经变成了白色的世界,一群群模糊的人影恐慌地跑来跑去。从心底绽放出的恐惧与哀伤瞬间让董阳濒临崩溃的边缘,突然脑袋上一冷,小神经病打了个激灵,向着尤里怒道:“你拿水泼我?”

尤里手里正拿着一个矮人的水壶,一脸郑重的看着这些巨石:“泪痕,这是原始而古老的图腾,可以引发你心底的恐惧。”

小神经病听着眼睛一亮,刚要说话,突然身边响起了一片呼天抢地的痛哭声,跟在他身后的一群矮人,在铜须的带领下,已经哇哇怪叫着扑到了巨石上嚎啕大哭……

小神经病呵呵笑着接过了尤里手中的水壶,一边向着矮人们泼水一边问道:“你认识这些痕迹?”

尤里有些迟疑:“我看到过一点关于这些泪痕的记载,记载很模糊,只是说一个原始宗族拥有泪痕的图腾,能够引发生命的心底的悲恸。”

董阳足足用了七八个大水壶,才浇醒了痛哭失声的矮人们,就在矮人逐渐收声,退回小神经病身边的时候,仍旧有一个斯斯艾艾的哭声在他们之中隐隐发出,突然哭声倏然增大,一个干瘪的嗓音悲怆地哭喊着:“主人啊,您在哪里啊,奥特奥特想念您啊!”

矮子铜须哎哟一声,扭捏的看着董阳,从自己怀里拎出一个正嚎啕大哭的布娃娃,讪讪的笑道:“魔偶央求我带着他。他曾经和我的祖先并肩作战,我不好意思拒绝……”

哗啦。

湿漉漉的布娃娃遽然发现自己正被捏在小神经病的手里,嘿嘿干笑:“这个……呆在军营里很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