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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西坠,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风也比午夜时分清冷了很多,李骁的眉毛发梢上,都挂了一层白白的霜雪。
这个季节的澳洲,好像比东土云海要冷了很多。
这可能土地面积过大,人口稀少有着一定的关系。
李骁看着叶无双等人离开的方向,嘴角那一抹哭笑不得,也仿佛被霜雪悄悄凝固。
他在想——
为什么某些女孩子,会在一夜之间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确切的来说,是他的女人们。
今天之前的叶无双,对李骁是什么态度?
哪怕去年在明珠,俩人为各自利益献身的那几天;虽说小夫妻般的极尽缠绵,其实却像是在战场上厮杀;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有红彤彤的肉那个欲。
但现在叶无双对李骁的态度,那绝对是,娇宠!
对!!
虽说李骁现在特讨厌这个词,却不得不承认,叶无双就是在无底线的娇宠他。
陆梓琪是这样,李无疆是这样,冯美珠是这样,秦玉洁是这样;叶无双又是这样子。
在几个女人眼里,李骁就是个长不大,需要她们娇宠的孩子。
从无双姐看着他的眼神里,李骁就算闭着眼,都能感觉到她恨不得帮他穿衣,喂饭,洗手洗脸;要是他不小心摔一跤,肯定会抱着他,紧张的连声问疼不疼。
对儿子那样——
不给他留一点点的男人尊严!
“还是小浪好,不但不会像她们那样,还特别的懒惰。”
李骁喃喃自语着:“就算喝口水,也得让我端到嘴边,能给我一定的成就感。”
轰——
一架不知道飞往哪儿的航班,从李骁上方呼啸而过,打断了他的“装比”。
也让他终于想到,在背后的山丘后,还有个女孩子在等他。
车子还静静的停在那儿。
叶无城和米粒,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只有一身白裙的荆然,屈膝坐在一条毛毯上;那双细带银色细高跟,放在旁边;一双绝美的秀足,脚趾微微勾起,轻抠着毛毯。
晨风吹起她的秀发,轻轻打在脸上。
周围是绿油油的草地,把她衬托的,就像一朵盛开在大草原上的白玉兰花儿。
望之清新脱俗,赏心悦目。
荆然面前的毯子上,摆着一瓶酒,两个酒杯;一盒香烟,下面压着个火机;还有一些开袋即食的烤鱼片等零嘴。
李骁除掉鞋子,盘膝坐在了她对面;目光从她那只被他踩了三次的左脚上扫过,端起了酒杯。
叮当。
俩人轻轻碰杯。
等荆然又满上酒后,李骁伸手去拿烟。
“等等。”
荆然说话了:“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火机,放在香烟的下面吗?”
一般人吸烟时,都会习惯性把火机,放在香烟上面。
一来是顺手。
二来是香烟的面积,要比火机大很多,好放。
但有的人,或者说是从事某种职业的人,却会把香烟放在火机上面。
这种情况往往会出现在夜场中,那些职业女性就会这样做。
去夜场内寻花问柳的人,看到某个美女面前的香烟,是放在火机上的后,就会立即明白;凑过去,开始谈生意。
李骁虽说从没在夜场内做过这种事,但人家的张母后,却是开酒吧的。
酒吧刚开业时,很多职业女性就在那边做生意。
后来被张婉约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就把这些人全都赶了出来。
当然,荆然肯定不是夜场内的那些职业女性。
她这样放,就是代表着臣服。
夜场内的某个女人,臣服于某个男人时,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荆然呢?
也是有条件的臣服!
李骁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
他点上一颗烟后,才冷笑:“你现在炸翅了,敢和我提条件了。”
荆然坦然:“我太过现实的行为,让我过去对你付出所得到的,全部付之东流。我知道,你绝不会原谅我的。尤其我和摩西家族联手,围剿白虹的行为,更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既然她什么都知道,还敢这样说,也倒是省下李骁费口水了。
“但站在我的角度上来说,我这样做,并没有错。”
荆然继续说:“得知你埋骨南极的消息后,我一下子失去了所奋斗的目标。”
她端起酒杯,和李骁轻轻碰了下,低声:“哥哥,你可以想象下。一个女孩子忽然失去了爱情,关键是没有哪个男人,能替代她的深爱时,会有多么的茫然。”
李骁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荆然。
出于某种惯性,他又站在荆然的角度上,去考虑她当时的处境。
荆然捏起一片烤鱼片,跪坐起来,伸手放在了他嘴边。
她翘着兰花指,喂男人吃东西的样子,很美。
眼眸深处,有得意一闪即逝。
这是因为她很清楚,李骁当前正代入她,来考虑问题。
处理事情时,总是先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来分析她对错的思维模式,是李骁最大的优点。
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或者说,有这种习惯的人,成不了大事,只会优柔寡断。
深谙李骁这个特点的荆然,现在有绝对的把握,能把劣势一点点的扭转。
再凭借她最大的优点和长处,重新在李骁心中,占据一定的位置。
成为他的不可或缺!!
天渐渐的亮了。
李骁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叶无城正在和米粒并肩,来回的走动着。
不知不觉中,荆然又像以往那样,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那只被他踩伤过三次的左脚,脚趾甲涂成了墨黑色,在白嫩的肌肤衬托下,特像一朵朵盛开的小花。
妖异,性感,媚惑十足!
李骁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些黑色的小花。
荆然微微眯着眼,好像睡着了那样,脚趾却在缓缓的动着。
那些黑色的小花,被晨风吹拂般。
他终于说话:“小白知道你的命门?”
那些原本随风缓缓摇曳的黑色小花,立即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