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暴走吧,骚年(1 / 1)

神门 薪意 2064 字 2022-12-10

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便可以与一个轮回境的魔族相抗衡的人类,一个体内小世界中拥有三百八十八种道的人类。拜星怎么可能让他继续活着?“嘭!”一掌,直接轰在拜星的胸口上,这让拜星的胸口亮起一道灿烂的银光,而他的身体则是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向了空中。鲜红的血液从拜星的嘴角溢出。……南宫浩有些微微的惊讶,因为,他并不觉得拜星会躲不过他的这一掌,可事实上,他这一掌却轰得非常的结实。有问题。南宫浩并不是那种心存侥幸的人,所以,他一直都不觉得在对战之时,对手会出现某些不应该出现的失误。比如现在的拜星。不好!南宫浩的目光看向拜星,可是,拜星的目光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不远处正与武戟纠缠在一起的一道身影。从表情上来看,拜星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痛苦,反而是露出一丝冷笑,眼中的光芒更是亮得如星辰一样。失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诱敌深入,而另一种……则是故意为之!拜星现在的失误,很显然是第二种,至于目的,当然是借助南宫浩的一掌之力,偷袭与武戟激烈交战的方正直。南宫浩在看到拜星的身体飘向方正直的时候,就猜到了拜星的目的。可是,他却无力去阻止拜星这一剑的偷袭,因为,拜星的剑很快,最少,并不比他的剑要慢。能够拦下拜星的人,在场只有两个。一个是南宫浩,另外一个则是刑候刑远国。南宫浩拦不下这一剑,刑远国更加拦不下这一剑,因为,刑远国的距离更远,而且,他此刻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都放在了战场的指挥上。拜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硬挨了南宫浩一掌,要的便是趁着刑远国还未及时反应过来的机会,取了方正直的性命。只可惜,有一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拜星算到了所有可以阻拦自己的人,也算好了最佳的偷袭出手时机,可是,他却没有算到方正直的想法。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方正直会这样做,或者说,就算他们想到,也绝对不敢相信方正直真的敢这样做。就在拜星硬挨了南宫浩一掌,本以为大局将定的时候,方正直的身影却已经绕过了武戟,飞速的向着风谷山崖的方向奔了过去。暴雨敲打在地面,溅起一地水花。一道包裹在紫色光芒中的身影,就如同一把要切开这暴雨的利剑一样,带着无尽的杀气,硬生生的在无数军士中冲出一条血路。大夏的军士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他们绝难想象,方正直竟然会去追正欲离去的魔族少主云轻舞。因为,这几乎是找死的行径。先不说云轻舞的身边还有一名魔族副都统的守护,就单以云轻舞魔族少主的身份,身上又怎么可能不带点防身的宝物?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这种事情听起来确实是威武霸气,可是,即使是刑远国拿下南域主将的时候,也都是靠着偷袭得手。像方正直现在这样……一口气杀过去?!是不是,有点儿过于夸张了些?不相信!可是,大夏的军士们看着那道疾冲过来的身影时,还是下意识的让出了一条通道,这里面有一部份的原因是因为同仇敌忾的支持,也有另一部分的原因是……方正直身上的杀气太重!重得让人心中发寒,那种如实质般波动的杀气,就像水纹一样的四处散发着,在这暴雨中透着森冷的寒意。拜星的身体颤抖着站稳在地。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方正直会在这种时候突然甩开武戟冲向云轻舞,因为,这种举动真的无异于以卵击石。即使是一个莽夫也不可能做蠢到这种地步。从风谷山崖上落下当然容易,可是,从万军之中再杀上去?还是在山崖上有人守护的情况下,这种难度,简直比登天还要难。别说是方正直了……就算是刑远国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可事实上,方正直就做了,这位一直以来在所有人心目中奸滑无比的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做着这样愚蠢至极的事情。……已经转过身去的云轻舞在这个时候回过头来,因为,她感受到了那种扑天盖地朝着她涌过来的杀气。暴雨将她的头发淋湿,披散在肩头,风想吹动她脸上的面纱,可是,那面纱却紧紧的贴在她的脸上,只能吹起小小的一角。“找死!少主,您先走!”青年副都统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人群中正朝着山崖上冲过来的紫色身影,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不用。”云轻舞摇了摇头,目光中涌出一丝复杂,那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情绪,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事实上,从第一眼见到方正直,再到现在再看到方正直,她的心里都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波动。可是……她却无法不去想,方正直是人类中第一个揭开她面纱的男人,而且,还是人类中第一个两次揭开她面纱的男人。如果,自己不是魔族的少主呢?是不是有可能成为知己?这是云轻舞时常会问自己的问题,而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方正直不是天才到足以威胁魔族未来的地步,她是否真的会杀他?抹杀人类的天才,一直都是魔族无数年来都在重复做的一件事情。但是,当一个真正的天才站在你的面前时,你的心里,又是否真的那会想去将这个天才抹杀掉?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理。而更复杂的是,云轻舞在下定了决心抹杀方正直后,却发现,方正直似乎也在拼着命的想要抹杀自己。“你……真的那么想杀我吗?”云轻舞的目光看向那道包裹在紫色光芒中的身影,轻轻的对着自己问道。这个问题并不是云轻舞这样掌控全局的人该问出来的问题。因为,很傻,很天真。可是……云轻舞的心里确实问了出来。不过,很快的,她便又给了自己一个回答:“是啊,我既有心杀你,你现在要杀我确实是……理所当然!”脑海中,一幕画面闪过。那一次,一男一女独坐在画舫之中,一人弹琴,一人听曲,云轻舞有着足够多的方法让方正直无法离开画舫,而方正直同样有着近身的机会,决定云轻舞的生死。可是,无论是云轻舞还是方正直,都没有那样做,甚至于,连一丝杀心都没有,只是,如同朋友一般静坐,畅谈。那是云轻舞在人类世界中隐藏多年时间,唯一的一次没有任何心机,没有任何遮掩的弹琴。目的,甚至于单纯到了只是为了庆祝,方正直在信河府的府试中高中榜首!时过境迁,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两人再次相遇。没有说一句话,却已经成为仇敌,一个想法设法的要置另一个于死地,而另一个,则是拼着万军阻拦,亦要决心杀“敌”。人与魔。这便是宿命吧…………“拦住他!”“保护少主安然离开!”“护龙卫们听令,为方正直杀开一条血路!”魔族精英们还有护龙卫们在这一刻同样加入到了行动中,一方拼尽全力阻拦方正直前进,而另一方则是拼命的不让魔族靠近。武戟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只有真正与方正直正面对抗的时候,才能深切的体会到那种被杀气压迫的感觉,那是一种如同身在地狱中的快感。胸口的沉闷,还有手与脚的无形束缚,都让他在与方正直的对抗中落了下风。“杀气,好重的杀气,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这么重的杀气?!”武戟有些想不明白,一个十五六岁的人类,如何有着这么恐怖的杀意。战场的磨练?方正直根本就没有。从小到大,背负着血海深仇?不太像啊!而且,据情报中的调查记载,方正直从小生活在人类的小山村中,父母健在,而且,行为悠闲快活,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像身负那种仇恨的人。武戟很不能理解。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方正直身上那股压迫得让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杀意,他并不可能落入下风。可事实上,他就是落了下风。而且,还被方正直绕了过去,直接向着云轻舞奔袭过去。“追啊!”拜星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震动着武戟的耳膜,让他胸口的那股闷气似乎消散了很多。武戟没有说话,一转身便朝着方正直追了过去。从内心来说,他并不愿意再被那股杀气压迫,可是,当这股杀气朝着云轻舞冲过去的时候,他却可以义无反顾的冲上去。甚至于,以身挡剑!……暴雨,越下越大,已经让人有些分不清视线,周围的人影变得有些模糊,那是充斥在整个地面上的水雾所造成。但是,有一道人影却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清晰无比。那是一抹妖异的紫。雷声轰鸣,紫光闪烁,如波浪一样的杀气一圈一圈在水雾中淀放,他的速度非常的快,快得就像黑夜中闪过的紫雷一样。“拦住他!”“快,快拦住他!”一个个焦急的声音呐喊着,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在暴雨中穿梭着,奋力的拦在那道紫光的前方。“杀!”紫光中,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紫雷闪烁,一道紫光冲入天际,带着一抹扭曲的紫落在地面,在那些黑影之中绽放开来。龙回首!这是孤傲的一剑,也是充满杀气的一剑。“轰!”一道巨大的沟壑在地面上出现,带着飞散在空中的鲜血,将拦在他前方的所有阻碍完全一剑斩开。“为什么,为什么他打了这么久,却还能保持现在这样强的战力?他的本源之力,到底有多少?”一个才子看着地面上的那道沟壑,问出了心里一直存在的疑惑。而其它的才子们听到这里,也都反应了过来。“是啊,他怎么这么久还没有一点力竭的样子?”“这不可能啊?他才只是天照境的境界而已啊,对战轮回境本就不可思议了,还能撑这么久?”一个个才子们都问出了心里的问题。当方正直陷入晕迷后,他们确实一直忽略了这件事情,可是,一旦经人提醒,却无疑晴天炸雷一样震耳。因为,方正直已经打了很久了。从最初与南宫浩的一战,再到受到拜星的一剑偷袭,接着又硬挨了燕修的一掌,接着到斩杀石寇,最后,又是与武戟一顿纠缠。这里面,哪一个不是强得离谱?以方正直的境界,与这些人对战,正常来说都应该是将本源之力充分爆发才对,可是,爆发了这么久……方正直的剑势却依旧一点不减。而且,反而还有着越来越锋利的感觉。这还是人吗?妖孽也妖孽不到这种地步啊?才子们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魔族精英们却已经是一个个咬紧了牙关,因为,只有在正面的面对方正直的一剑时,他们才知道什么叫龙回首。一名魔族精英直接被劈成两半。就算是回光境,也依旧是无法再起死回生。而另外,还有三名魔族或重或轻的受到创伤,其中一人断了一只胳膊,算是废了一半,而另外两个都是脏腑受创,短时间内恐难恢复。一剑!一死三伤!何等的恐怖。要知道,这些魔族的精英们,每一个都有着回光境的实力啊,放在人类的世界中,那都是统域万人的将军。震憾,无比的震憾。而更震憾的是,当所有魔族精英咬紧了牙关,准备拼死抵抗的时候,那道紫光却已经如流星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风谷山崖上的云轻舞射了过去。“怎么可能?!”“这……他……不可能啊!”魔族的精英们想不明白,他们是真的想不明白方正直怎么可能化身成为一道箭矢,射到风谷山崖上的。直到……他们在那道沟壑中看到了一张弓。一张碧绿如宝石一样的长弓,弓的两边正好架在沟壑的两壁上,而那乌黑的弓弦依旧还在发出微微的颤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