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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礼似笑非笑地扫过来一眼,黑使愣了下,急忙低下头不敢再说。
“顾篱落那边,你去告诉庄慕虞一声,让他千万把人给我看好了伺候周到了,绝对不允许她出现任何一点问题。”南宫礼看着自己的手指,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道,“很快,我筹备了这么多年的终极目标就要实现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我的实验。”
“是。”黑使恭敬应道。
“啊对了,还有件事。”
南宫礼话音顿了下,又改变了主意:“算了,你先下去吧,让南宫彦过来,这么长时间,他应该已经休息好了吧。”
“是,属下这就去叫他。”黑使点头应下。
南宫礼摆摆手不再开口,黑使才转身离开。
在这偌大的庄园某个偏僻的角落,有间简陋的房间。
南宫彦就住在这里。
他已经在这里住了有一小段时间了,从顾篱落被抓,从他跟顾篱落见过那一面之后,便来了这里。
不过他想见的人倒是一直没有找他,南宫彦也不着急,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觉,好像把自己活成了个米虫似的。
其实不外乎他清楚的知道,那人早晚都会见他的。
早,或者晚。
所以,当黑使来找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是点点头从容地站了起来,拍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黑使道:“带路吧。”
黑使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惊讶。
南宫彦的镇定超出他的想象,这……不太正常。
没有人在这样长时间的安静之下会不慌乱的,除非那人心里已经猜到了后续会有什么发展,并且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全面的打算。
南宫彦……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
黑使看着南宫彦,眼神微沉道:“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在这里,你的性命可没那么值钱。”
“呵呵。”
南宫彦自嘲一笑,指指周围道:“我还不够老实吗?你看看我这儿的日子都快过程苦行僧了,你还想让我怎么老实啊?难不成每天吃几碗饭喝几口水都要跟你汇报才行?”
黑使不善言辞,只是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愈加皱了皱眉头道:“留着你的伶牙俐齿跟王说吧,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听不听全在你自己。”
话音顿了顿,黑使冷声道:“反正这庄园里的花草树木,已经吸过太多人的血了,也不多你一个。”
说完这话,他没有再多言,只安静地转身前头带路。
南宫彦看着他冷漠的身影,眼神闪过一抹暗光,抿紧了唇角跟在他身后。
将南宫彦带到花园处,黑使便退下了。
“来啦,过来坐。”南宫礼背对着他,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温和。
南宫彦敛眉,深吸口气走到南宫礼跟前,叫了声:“叔。”
他是知道南宫礼的身份的,从他到这里,南宫礼就没有瞒着他,只除了没在他面前摘下过面具。
“嗯,坐吧。”南宫礼指指石桌上摆的两杯茶道,“尝尝,刚泡的花茶,现摘现泡,新鲜着呢。”
南宫彦看了眼那杯颜色看起来不太正常的花茶,没有犹豫地端起来尝了一口,仔细品了品道:“确实新鲜,还有些花草自然的甜味,和其他的苦茶倒是不同。”
“呵呵,你嘴巴倒是挺刁的,这都尝得出来。”南宫礼也端起另一杯茶,小饮了半口,没有抬头,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怎么,不怕我给你下点东西?”
“您在跟我开玩笑么?”
南宫彦闻言笑了声,举起手中剩下的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道:“您是我叔,还是那个曾经笑傲整个南宫家的南宫礼,还是四大家族顶端的王,这仨身份加一块儿,您要是想害我,我防也是白防啊。”
他说得坦荡,最后还翻了个白眼,像是南宫礼这话问得太没有必要了些似的。
南宫礼被他这话逗得笑出了声,手里的半杯茶跟着他的笑声一荡一荡的,杯面上波纹缓缓震荡,显得那杯茶的颜色更加妖冶了些。
“好,不愧是南宫家的小子。”
他豪气地一笑,仰头也喝光了杯里的茶,茶杯没往桌上放,而是随手往身后一扔,眼神满意地看着南宫彦道:“其实在有些地方,你比翡儿更像是我儿子。”
南宫翡到底太过坦荡了些,而南宫礼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坦荡正义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