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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手术室。
“唔……”
皇甫青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后背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瓶瓶罐罐,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碎裂声。
“咳咳……”
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将喉咙里的污血咳出来,手背粗鲁地抹了下嘴角的血丝,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庄慕虞。
庄慕虞也不算好过,刚才皇甫青的一系列行动,都是同归于尽的架势,更是将他当做了那个圆心。
要不是有其他的研究人员帮他挡着,他这会儿或许连另一条好腿也已经废了。
实际上,哪怕庄慕虞现在还能站着,但也已经受伤不轻了。
阿左脸色苍白地倒在一边,连挪过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眼睁睁看着庄慕虞,那眼神似乎有无尽的话要说,但又说不出来似的。
庄慕虞没有浪费目光在阿左的身上,他冷笑一声,手杖的尖端抵着皇甫青的喉咙,象征着死神一样的声音冰冷无情地宣判:“你输了。”
“呵呵。”
喉咙那里的触感像是让皇甫青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但他眼中却一点恐慌和害怕的神色都没有,反而晶亮到让庄慕虞都觉得困惑。
“你错了,我赢了。”皇甫青一字一句,带着笑意道。
庄慕虞眯了眯眼道:“命都丢了,也算赢?”
“当然。”
皇甫青低头看着那随时可能给他致命一击的手杖,勾了勾唇角,勉力抬起胳膊,握住那只手杖,只是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把那只手杖移开。
“我已经做了我能做到的事情,接下来,我的兄弟们会踏着我的身体,继承我的意志,摧毁你们的一切。”
他明明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看向庄慕虞的时候甚至需要仰头。
可即便是这样的姿势,他的身上也看不出来丝毫的怯懦。
反而,庄慕虞看着这样无畏的他,竟在那一刹那有一种真的是他输了的感觉。
凭什么?
明明眼前的人要死了,为什么他还能这么坦然?
而为什么,自己明明赢了,甚至下一秒就可以结束皇甫青的性命,可他心里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快感?
“你们不会成功的。”
像是要证明自己没有错,又好像是想要说服自己确实是胜者似的,庄慕虞没有立刻杀了皇甫青,反而想要在他死前说服他。
就像是所有的反派,都在最后关头慢条斯理的折磨着对方,不停的唠叨着。
其实他们不是不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不是不明白应该马上杀了对方,以防后患。
可是所有的反派,内心深处都是空虚的。
不管他们表面上多么的强大,当面对正义和无畏的人时,他们永远心虚。
所以他们需要让对方死得痛苦,死得心服口服。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坚定自己那一条邪恶的道路。
“顾篱落死定了,哪怕皇甫执药会心软手软,可巫雀绝对不会,那个女人是南宫礼从小养大的蛊,是他的干女儿,是他最利的刀。”
顿了顿,庄慕虞狞笑道:“何况巫雀喜欢南宫翡,所以她心里早就恨急了顾篱落,所以她绝对不会让顾篱落活着的。”
皇甫青听见他说这话,脸色连变都没变,似笑非笑道:“是吗?”
“你不信?”庄慕虞眯眼道。
皇甫青冷笑摇头:“我不是不信你们的手段,只不过……我更信我兄弟。”
不管是薄瑾修还是南宫翡,还是和他一起来的姜灿等人,皇甫青都绝对相信他们,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他们都可以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救出顾篱落,摧毁这个本就不该存在的地宫和王城。
看着这样的皇甫青,庄慕虞心里无端生起一股杀意。
他冷哼一声,手杖微微抬起,语气充满了肃杀的意味:“那么,你可以死了,黄泉路上,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你那些兄弟们了。”
皇甫青微微勾了勾唇,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索性闭上了眼睛。
他不后悔今天同归于尽的举动,也不后悔来这里。
他来,不止是为了救顾篱落,更因为他是一个医生。
医者,对世人应该有着天生的怜悯,这些不该存在的所谓复活实验,就应该和这腐朽的王城一起堕落下去。
他要将这些扼杀在摇篮里,哪怕世人没有人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可至少他对得起自己。
只是……
皇甫青眼前闪过邱蓝的身影,微微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