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列车上看不见的敌人(1 / 2)

神秘研究社 最后阵地 6935 字 6个月前

水镜肯定想不到,那个“可恶的家伙”不但来了,而且离她还很近——还不到二十步的距离。

她坐在第五车厢,而他就坐在第六车厢。

灰色的风衣把凌羽给包的严严实实,领子拉得很高,还特地戴了灰色毡帽和茶色眼镜。他本身并不喜欢这样的装扮,感觉像故作神秘,可是他不得不这样穿。

他现在已经是个名人了,而且名气不小,尤其在本市被当成英雄一样受到标榜和推崇——名人独自出门当然要隐藏身分,要不然被路人给认出来就麻烦了。

本来用化妆术稍微改变一下样貌会更方便一点,但是处理起来非常麻烦,所以最终他还是宁愿在装扮上多花点工夫。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列车上?

原因很简单,他放心不下水镜,所以悄悄跟着她,暗中保护她。

他经常接送水镜去青少年绘画协会,跟协会的那几个成员早就混了个脸熟,兴致来了还会在他们画室窗户外边参观他们作画,或者跟着他们去野外看他们写生。

他发现,原来水镜在画画的时候,那种娴静而认真的神情才是最动人的,有一种梦幻般的美感。

他能够发现这一点,其它人当然也能发现,其中就包括那个叫风印的家伙。

有一次野外写生,在远处的凌羽用异眼看到了风印的画,上边正是水镜画画时的神态速写。

跟着,凌羽又发现,原本南宫飘雪和风印走得比较近,但是自从水镜加入协会后,风印就开始疏远南宫飘雪,而之后就是不露痕迹地跟水镜套近乎。

这一切让凌羽看在眼里,火在心头。

但是人家那是正常交流,他就是水镜的男朋友也无权干涉。除了风印外,那个叫西泽的家伙对水镜似乎也有所企图,不过他对漂亮的女生都一视同仁的殷勤。

西泽除了家里有点钱、比较会逗女孩子外,没有其它过人之处,不足为患。但风印就比较难说,他跟水镜兴趣相投,个性上也很合得来,最让凌羽感到压力的是,风印是个很有艺术气质的美少年,从外表上找不出任何缺点。

像他这样的美少年,一个忧郁的眼神或者一声温柔的问候就可能俘获少女的芳心,更别提人家全国青少年油画比赛第二名的非凡才华了——总之,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情敌。

凌羽不是不信任水镜,也不是真的害怕风印,他只是担心,他们这次野外写生的地点定在没有人烟的深山里,如果在那里发生一些什么浪漫的意外,情难自禁下,也许水镜的心情会有所转变……

那是凌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所以为了阻止这有可能产生的感情裂痕,他才跟在后头,准备在恰当时机给他们来个程咬金式的搅局,然后再设法层层击破。

在这种心态下,与其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监控更贴切些。

平时,他也觉得自己不够在意水镜,大概是因为水镜个性独立,又很懂得保护自己,不需要他多做无谓的事情。

但是当他们之间的关系受威胁时他才醒悟,原来水镜的存在已经深入他的灵魂,每一次细微的牵扯,心中都会传来丝丝阵痛,并且胸口沉甸甸的像塞了一大块石头,静下心来后,甚至能感觉到生命力彷佛沙漏中的流沙般在不断流失。

这无疑是恋爱狂躁症的典型临床表现,从他的情绪波动指数来看,显然已经病入膏肓,并且无药可治了。

这种病很奇怪,往往在病发后,病人才明白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感已经到了什么样的一个程度。

无论如何,他发誓这次他要将她的心给牢牢握在手里,不留缝隙!

凌羽隔壁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材娇小,五官精致,尤其是小巧又丰厚的嘴唇,鲜亮诱人。

她穿着白色的毛衣和及膝的黑色短裙,左手上戴着四个银色手镯,长发烫过,染成栗色,在眼角还粘着一颗绿色的带着荧光粉的小星星。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个时尚的都市少女。

她在翻看一本开本很大的星座杂志,时不时停下来,用手指按到页面上移来动去,大概是在做心理测试。

过了半个小时后,她渐渐觉得无聊起来。

放下杂志,她取出一袋零食,这时,她有意无意地瞥了凌羽一眼。

倒不是凌羽的衣着和脸部吸引了她,她只是感到心裏不爽,平时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男人的注意——别说平时,就是现在坐在她斜对面那个老头在看报纸的时候,还鬼鬼祟祟地压下报纸,用色迷迷的眼光打量她的小腿呢。

可是……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生,竟然从列车开动前就一直把眼睛望向车窗外边,看都没看过她一眼!

哼,把一个可爱的美少女当空气,然后自己闷头在那边装酷,真老土!

她来G市读书,放寒假了当然要回家去,家在SH市,就算坐特快列车还得再过八个小时才到达,这期间要是没人陪她说话,她会憋死的。

所以,她盘算着该怎么逗那个闷骚男说话……

“嗨,帅哥。”

美少女用甜腻的声音叫凌羽,凌羽听到后微微一愣,很快就转过头来,美少女继续说道:“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哦,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星座运势啊?”说着又拿起那本星座杂志。

凌羽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微微一笑,道:“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好吧。”

其实,他一直望向车窗外并不是为了看什么风景,列车速度极快,所以外边的风景看起来跟后现代主义的抽象画差不多,像他这种外行人哪里懂得欣赏。

真正的原因是好死不死,坐他对面的那个老头手上拿的那张《天河日报》上,有个红色的大标题赫然入目“黑暗漫画家最终落网,凶手终结者再次胜利”,还配了一张他的面部特写照片,就因为担心被老头认出来,所以他才把脸转向窗外。

现在旁边的美少女跟自己讲话,同时也转移了那个老头的注意力,他心想只要自己跟那个美少女继续哈拉,那个老头应该就不会再留意报纸上的新闻了,所以他才表现出一副“有何不可”的态度。

“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张雪莉,你呢?”

张雪莉打量着凌羽的脸部轮廓,发现这个男生的下巴尖长,皮肤只是一般性的白皙,但是鼻子挺直又小巧,嘴唇上扁下翘,显得很骄傲也很性感。

虽然茶色的眼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眉毛那么英气,眼睛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看着看着,她忽然有点心跳加速起来,星座杂志上说狮子座一月如果远行的话,可能会有一段浪漫的邂逅,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个人吧……

“我叫凌雁。”凌羽随口回答。

“我是浪花艺校的学生,我学舞蹈的。你也是学生吗?你读哪间学校啊?”

“我在天涯中学读高二。”名字可以胡编,那么其它的凌羽当然也能乱造了。

有个人聊天打发一下时间当然也不错,至少比老是胡思乱想的要好,只是凌羽可不想继续跟张雪莉说谎,谎言说多了容易露出破绽,所以他马上把话题给转回来:“啊,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看星座运势吗?”

“你真的想看吗?”张雪莉本来还有很多问题想问眼前这位帅哥,被岔开话题自然感到有些扫兴,不过她还是把星座杂志翻了开来,堆起可爱的笑容,道:“那你是什么星座呢?让我给你查查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十一月二十六是什么星座?”

“摩羯座。啊,难怪你给人的感觉那么酷了……”

张雪莉心裏矛盾起来,摩羯座跟狮子座并不速配,浪漫邂逅的对象会不会另有其人呢?

“那我最近的运势怎么样?”凌羽有了进一步了解的兴致。

张雪莉被问到了,只好认真查起来,过了片刻,缓缓念道:“摩羯座本周运势……爱情可能会有所变化,有必要采取措施去补救,这个时候应该把工作先放下,认真找出两个人之间所存在的问题,然后再试图去解决。

“建议,用浓浓的爱意去感动对方,让对方更坚定一起走下去的信念。另外,本周金星被木星的阴影遮盖,属于黑暗期,如果行事不慎,还可能有血光之灾,所以要万事小心,但不用太过焦虑,黑暗期过去后,整体运势又会恢复正常,甚至有大幅度上升的可能。”

“好像会很倒霉的样子。”凌羽耸耸肩膀,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心裏却有点不舒服,星座运势感觉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似的。

“不过上边怎么没说我会有桃花运啊?”说着挑了挑眉毛,凌羽看着张雪莉轻浮地笑笑,并舔了舔嘴唇,有种“我想吃你”的下流暗示。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露骨哦!”张雪莉圆圆的脸蛋有些发红起来,她翻了翻白眼,撇嘴道:“我可不是随便的女生,你别想我跟你……跟你去开房间……”

“雪莉,你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哦,不过那种事儿,也不一定非要开房间的嘛……”凌羽再次淫笑起来,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

“讨厌!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张雪莉嘟起嘴,然后把头一扭,故作生气状。

“哈哈……怎么,不敢玩了吗?”

凌羽这话显然是火上浇油,张雪莉脸上愠色更甚,她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表示不愿意再跟他讲话。

凌羽没有继续逗张雪莉,他两眼一眯,眼缝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旋即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就在刚刚不经意的某瞬间,异眼忽然隐隐传来一丝灼热的躁动,从经验判断,这是表示有危险潜伏在附近……那种感觉不会错的!

在这辆列车上隐藏着敌人,没有意外的话肯定又是OPQ组织派来的杀手,而且这一次的预感比以往要更强烈一些,这次的敌人可能比过去遇到过的还要可怕!

要是在这裏跟敌人起冲突,会连累到所有的乘客……最要命的是,不知道敌人是否已经发现他的身分。

凌羽还没来得及多加思索,旁边走道上忽然出现一个身影把他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那个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水镜!

水镜想去上洗手间,所以才朝这边走过来,洗手间的位置在第八车厢,所以她一定要经过第六车厢和第七车厢。

就在她走进第六车厢时,她刚好听到了有个男生在哈哈大笑,列车上人多口杂,本来就充斥着各种声音,但那个笑声却让她心头一动。

明明觉得那声音好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因为心中产生了疑窦,所以当她经过那个男生的位置后,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头去打量那个男生。可是这个时候,前边却有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堆着自以为很有亲和力的笑脸,一唱一和地朝她打招呼,试图跟她搭讪。

“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孩,过来我们这边坐坐吧!”

“美女,陪我们聊聊天吧!”

面对轻浮的挑逗,水镜不以为意,但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这让她感到很不自在。她柳眉一蹙,把头转向前,目不斜视地继续朝前走去。只是走到车厢门口,她又回了一下头,然后才去了隔壁车厢。

如果是往日听到有其它男生跟水镜搭讪,凌羽一定会对他们咬牙切齿、横眉怒目,但是此时他却打心眼里对他们的“义举”感激不尽。

刚才真的好险……差点就被水镜给认出来了!不过等一下水镜一定还会回来,从正面的角度她想认出我就容易多了,她的直觉太厉害,我的伪装根本骗不了她。

如果我离开这裏去其它车厢避风头,那她回来看到我不在,只会更加怀疑……

在凌羽凝神思忖瞒天过海的策略时,蓦然,对面的老头动作很大地放下报纸,然后捏着喉咙,张大嘴巴,发出“呵……呵……”的喘息声,听起来像是气数已尽,即将撒手人寰似的。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哮喘病犯了?”老头旁边的老妇人倒是镇静,手脚利落地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带吸口的塑料盒子,插到老头的嘴裏,那个老头用力一吸,发青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起来。

老妇轻轻地抚着老头的后背,问他感觉怎么样了,可是话才出口,老头又喘起来,再吸却不见效。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心脏病犯了?”

这下老妇人终于急了,她正要喊人,大概想找医生吧(特快列车上除了乘务员、检票员、列车长外,还有特别配备的医生),才一张口,话还没说出来,却突然感到胸口猛然胀大,然后也跟着大口大口地喘了起来。

她瞪大眼睛,表情极其困惑,似乎在她的意识里,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

她只坚持了十几秒,然后就昏过去了,而在她昏迷前几秒,那个老头也失去了知觉。

凌羽看着对面这对老夫妇短时间内双双发病,有点反应不过来,心想:老夫妇陆续发病……好巧合,难道是谋杀案?

如果真是谋杀案,那有他这个名侦探在现场,处理起然不是问题,可是,那样不就会暴露自己的身分吗?如果不是谋杀案,只是老夫妇刚好病发,那么他就有理由离开这裏去找车长或者乘务员报告啦!

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躲开水镜……

凌羽挪了挪屁股,正要站起来,张雪莉却猛然扬起左手,指着他的脸,尖声叫道:“你、你这个混蛋……什么时候在我的……果汁里下了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话挺费劲似的,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深呼吸一、两次。

“我在你的果汁里下药?”凌羽看了看桌上放着的那个纸盒装的柠檬茶,一脸困惑。

“啊……头好晕……救命……”张雪莉说到这裏,气接不上来,两眼一翻,也昏了过去,软绵绵的身体歪过来靠到了凌羽身上。

很不对劲!心跳越来越快,头也开始发晕了……

不只是坐在这一格的四个人,凌羽朝走道隔壁的座位望过去,那边的乘客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主要表现为呼吸不顺,头脑发昏,连想说的话也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连贯完整的音节来,只能发出气喘一样的声音。

但是也有例外,一个穿红色裙子,才四、五岁大的小女孩,正拉扯着一个中年妇女的衣服,高声哭叫着:“妈妈,我胸口好难受!好难受啊……”

可是小女孩的妈妈已经瘫软地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睁半闭,身体动弹不得。

那个小女孩见妈妈不理她,哭得更凶起来,几秒后,她忽然兽|性大发,抓起妈妈的手腕用力地咬下去,鲜血喷到了她的脸上,从嘴角滴下来,但她不为所动,疯了一样紧紧咬着不放。

眼泪跟鲜血混淆了起来……

一个惊人的推断如红色闪电般轰然出现在凌羽的脑海里:空气稀薄,身体缺氧!

这辆列车经过的路线是南方的沿海地带,而不是号称世界屋脊的高原地带,所以乘客不可能会出现这种类似高原反应的症状!

可是空气稀薄是事实,那个小女孩因为身体小,需氧量相对也比成人少,因此才暂时没有出现全身乏力的症状。

并且小女孩的肺部还很娇嫩,一旦周围空气变化太大,肺部无法适应,里边肺泡就会产生强烈的不适感,甚至破裂引起抽搐性的神经疼痛,所以那个小女孩才会出现类似癫狂的症状。

当凌羽明白过来后,第一时间就是伸手把玻璃窗户给拉开,然后将头给伸出去。

跟他预料的一样,即使这样做,吸到的依然是稀薄的空气。

这种违背逻辑的状况……果然、果然有敌人!糟了,意识越来越模糊了!我要赶紧……

凌羽把头缩回来,关上窗户,坐好,伸手从风衣的口袋里摸住一个白色的冷冻胶囊,然后朝脚下一扔。

只听见“扑”的一声,那个胶囊裂开后,里头的化学物质反应生成一股白雾状的冷气,这股冷气很快就把凌羽给包围起来。

这股冷气中不含氧气,但是凌羽在冷气中透过深呼吸使自己的心跳恢复了正常,也就是说,摆脱了缺氧状态。

但这只是短时性的自救,因为冷气的缘故,周围的空气体积急速缩小,于是密度变大,而含氧量也随之增高。在凌羽感觉上,稀薄的空气又变得跟正常空气一样,呼吸自然不会再有困难。

口袋里还有另外一颗冷冻胶囊……这样至少可以支持五、六分钟,只是在那之后冷气会渐渐散去,稀薄的空气会再次包围凌羽。

凌羽必须在这五、六分钟内找出敌人,并把敌人给消灭。

问题是列车上有那么多乘客,有什么办法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敌人给找出来呢?

敌人肯定就是那个“呼吸依然正常”的乘客。

这是目前唯一值得依赖的线索!

想到这一点,他不禁有些振奋起来,马上从背包里翻出扩音器和紫外线分辨眼镜戴上。

前者可以听到细微的呼吸声,借由敌人的呼吸频率跟一般乘客不同而找出敌人;后者可以分辨有体温的生物,体温越高,显示的颜色就越深。

在空气稀薄的状态下,乘客的新陈代谢都会变快,体温也会有所上升,只有敌人的体温正常,那在眼镜里显示出的颜色就会比其它人要深。

另外还要多带一把,便于远距离偷袭。

准备就绪后,凌羽却没有立即行动。

因为他忽然想到,自己憋足一口气也没办法走遍所有车厢去找敌人,找到敌人后还要战斗,自己对敌人并不了解,没把握一下子就摆平敌人,那时候该怎么办?冷冻胶囊只剩下一颗,而且有范围的限制,一旦离开冷气团就不行了。

他用手指试探了一下张雪莉的鼻息,发现她的呼吸微弱,只能勉强维系住生命最低消耗,再拖延下去,只怕全车人都会死亡……

凌羽可以从车窗跳出去,外边有草地有斜坡,可能会摔伤但不至于送命,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倒不是他有多英雄,非要救全车人的性命,否则即使活下去以后也会愧疚不已——他要是跳车,说不定敌人会跑去追杀他,反而放了车上那些无辜的乘客——要不是水镜在这车上,他早跳了。

要跳,至少也要带着水镜一起跳!

慢着!我现在还能正常呼吸,敌人发现后应该会马上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把我的后路给封锁住才对,可是现在并没有。难道……难道敌人这次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水镜吗?

当凌羽意识到这一点,并且相信它是正确的后,他已经知道接下己该怎么做了。

他缓缓呼吸了一下,等心跳恢复到正常状态后深吸一口气,屏息,扶着椅背站起来,蹑手蹑脚地朝第七车厢快速靠近……

悄悄靠到第六车厢和第七车厢之间的电动门,在门上有个玻璃窗口,凌羽小心翼翼地把脸移过去。

空气淡薄果然不只是第六车厢才发生的异象,第七车厢里也是如此。座位上的乘客东倒西歪地躺着或坐着,全都已经昏眩过去,整个车厢一片死寂,不知情的人要是看到这场面保证会吓得半死,以为全车人忽然间死光了。

不过,乘客们离死亡也不远了,那只是时间问题,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凌羽怎么表现了。

观察了一会儿,凌羽又跑回冷气团里重新换了口气,接下来准备进入第七车厢,如果他估计没错的话,水镜就在第八车厢,那么敌人也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