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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没有给阿莫里喂药。
大伊凡打出来的伤,实实在在是致命的。
阿莫里的肺脏受伤严重,淤血堵塞了肺气管,他不断的咳嗽着,嘴里不断的喷出血来,气息越来越低,越来越微弱。
他面孔扭曲,目光凶狠,但是他一句话都没说。
“看到了么?看到了么?”乔大声嚷嚷起来:“司耿斯先生,牙叔叔,你们看到了么?图伦港的那些高利贷老板,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骨气!”
“放高利贷的那群混蛋,他们贪婪,他们凶残,他们毫无廉耻,毫无底线,他们为了一个金马克的欠债,可以把那些欠债人的妻女卖去-妓-院!”
“但是,他们基本上都是一群软蛋……他们贪婪,却怕死;他们凶残,却怯弱,他们毫无廉耻、毫无底线,所以他们面对强权……比如说面对威图家的人,他们一个个谨小慎微、溜须逢迎!”
“他们就好像一群跟在狮子后面的食腐野狗,他们……绝对不会像我们的阿莫里侯爵这样,面对死亡,居然能够一言不发!”
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阿莫里侯爵,您是如此的英勇无畏,您可不像是一个放高利贷的。”
费迪南容颜焕发、满脸红光的大声嚷嚷着,兴奋得手舞足蹈:“乔,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人,这家伙一定有问题……哈,我的债……”
乔举起手中的药剂瓶,掰开阿莫里的嘴唇,往他的嘴里滴了一滴药剂。
神力药剂,而且是这种特制的神力药剂,药效堪称立竿见影。只是一滴药剂进入嘴里,阿莫里的惨白扭曲的面孔就变得红润了一些,他深深的呼吸着,他肺腔里的淤血化为一丝丝血色雾气,不断从他嘴里喷出。
致命的伤势,变成了可怕的重伤,阿莫里依旧承受着剧烈的痛苦,依旧无法动弹,但是起码他不会因为这伤势死去了。
乔收起了还剩下大半的药剂瓶,他低头看着面孔扭曲的阿莫里,淡然道:“这位阿莫里侯爵,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劳烦哪位去给帝国情报本部……哦,不,还是去给陆军军事情报局去送个信……”
阿莫里的脸色惨变,他低声的嘶吼着,身体剧烈的挣扎起来。
但是他的四肢都被大伊凡打断,他的挣扎显然徒劳无功。
但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阿莫里身上的确有很大的问题。
几名皇家骑士应诺了一声,他们急匆匆的跑向了阿波菲斯宫马厩的方向,一小会儿后,他们骑着马,一路狂奔冲出了阿波菲斯宫。
远处副楼的休息室方向传来了叫骂声,阿莫里的随从们暴起发难,却迅速被围住他们的皇家骑士和乔的护卫们镇压了下去,十几个人被迅速击倒,捆绑,没有一个逃脱。
费迪南的心情极好,他不住口的大声称赞:“乔,如果我现在是帝国的皇帝,我一定会授予你公爵爵位……啊,你是一名能干的臣子,你比帝国其他的那些尸餐素位的蠢货要强得多,在我看来,就算是监察大臣文策尔,就算是警务大臣柯瑞尔,他们也没有你能干。”
费迪南热情洋溢的挥动着双手:“他们能干什么?阿莫里这样的毒瘤盘踞在帝国的心腹之中,他们居然毫无察觉……而你,精明能干的乔,你只是一眼就揭破了他们的阴谋!”
乔的脸漆黑。
威图家在场的几个老人脸色也都极其的难看。
这个该死的费迪南,他的话若是传了出去——毫无疑问,他的这番话会传出去……那么,刚刚被他点名的帝国监察总长文策尔公爵,还有帝国警务大臣柯瑞尔侯爵……他们本来和乔毫无嫌隙,好吧,这下好了,他们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惦记着乔呢。
这个该死的老混蛋。
乔阴沉着脸,狠狠的瞪了费迪南一眼。
费迪南毫无自觉的笑着,他得意洋洋的,犹如在街头械斗中,一板砖偷袭拍翻了实力比自己强出二十倍的对方头目的小混混一眼,趾高气扬的走到了阿莫里身边,很无耻、很失体面的,用脚尖踢了踢阿莫里的脸蛋。
“啊,阿莫里侯爵,你是波兰特大公的人。”
费迪南絮絮叨叨的向乔解释道:“波特兰大公,一个小混蛋,他有一座地下拍卖场,专门拍卖一些来路不明的古怪万一,日入斗金,富得流油。”
“他们都是原本的波特兰公国的人……波特兰大公,还曾经是波特兰公国的第一继承人。但是三十年前,波特兰公国爆发了一场巨大的乱子,一部分底层贵族和老百姓联手,煽动了九成左右的公国军队,干掉了大部分的大贵族,选出了新的大公——一个原本小小的,小子爵。”
“那时候还是大公继承人的波特兰大公,带着一群侯爵、伯爵逃出了波特兰公国,穿过了兰茵走廊,逃到帝国寻求政治避难……他们,建立了流亡政府。”
“这是一群无家可归的,托庇在帝国羽翼下的倒霉蛋……真没想到,他们居然……包藏祸心,他们居然敢对我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