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我往墙上缩了缩,抬眼就撞进了一双深邃的星眸里。宗政烈身上只穿了一条平角裤,健硕的身躯挡在我面前宛若一道有力的屏障,令我无处可逃。微凉的水珠顺着他的发尖滴在我的脸上,我打了个激灵,赶忙尴尬的朝着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忘了你在洗澡了。”不得不说,宗政烈的身材是真的好,多看一眼就会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我没敢多看,猫着腰往外窜。“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找的什么蹩脚理由。”他勾着我的后领子,笑了一声,直接将我按在了墙上。我尴尬的要死,匆匆朝着他摇了摇头。宗政烈捏了捏手腕,向后退了几步,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头勾着平角裤的裤腰弹了一下:“告诉我,想看哪儿?”宗政烈的动作可谓是勾魂摄魄,我心里荡漾了一下,脸顿时红成了猴屁股。这个死男人可真够骚气的,别人都是闷骚,他干脆是明骚,从来都懒得掩饰,让人毫无招架之力。正羞得不知所措,门外恰好就传来了张妈的敲门声,喊我们吃饭。我如获大赦,赶紧应了一声,抱起衣服就钻进了浴室。关上门,我反锁了,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那具成熟的男性身躯。打开淋浴,我特地洗了个冷水澡,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平静。一天没吃饭,我早已饥肠辘辘。餐厅在一楼,我刚下楼一个中年妇女便笑眯眯的迎了上来,递给我一块热毛巾。我瞥见宗政烈正拿热毛巾擦手,便效仿着擦了擦手。餐厅不算大,跟卧室是同一种装修风格,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菜肴,色香味俱全。我坐在宗政烈对面,刚想拿筷子夹菜吃,张妈便拿着公筷娴熟的给宗政烈夹了不少菜。宗政烈慢条斯理的吃着,动作优雅,习以为常。手里的筷子僵了一下,我的食欲顿时少了一半。那一瞬间,我清楚的感觉到有一道透明的屏障拦在我和宗政烈之间。即便是我们此刻面对面坐着,我们之间的身份地位也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丝丝失落从心底滋生,我拿起公筷给自己夹了些菜,突然就对自己的伤春悲秋生出了几分自嘲。我不过就是个二奶而已,从他给了我六万块开始,我们就注定不平等,而我也在那一刻失去了被他的圈子所接纳的资格。既然如此,我是什么身份地位又有什么要紧的,瞎矫情。心中积攒的那些甜蜜错觉顿时消散,我大大方方的吃饭,把所有菜都吃了个遍。晚上宗政烈倚在床头看平板,我捏着手机反复思索了下,问他我家人大概多久能回来。宗政烈说他给他们安排的是一个星期的东南亚游,现在这个点我家人应该已经到了度假村了。国外跟团游不能贸然脱队,我妈和我弟最起码得七天后才能回来。流言蜚语最为可怕,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我的至亲好友解释,索性就一直没开机。第二天宗政烈一大早就出门了,我在家里用平板看了看微博舆论的趋势,发现古氏集团已经做出了回应。古氏集团坚持不承认王远明抄袭,并且贴出了一系列王远明过往的优秀设计作品,以及他的创意思路,甚至还影射我跟王远明婚姻破裂的原因是我婚内出轨,这次是因为我得不到财产肆意报复,居心不良的故意抄袭,然后再污蔑王远明。我一看就笑了,王远明的创意思路跟我稿子上写的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落,我特地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关于那个多出来的暗扣的解释。由此,我便更加肯定,王远明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暗扣,只是照搬而已。用座机给宗政烈打了个电话,我把我的发现跟他说了一遍。临挂电话,宗政烈让我准备一下,带上我后来设计的那款项链和耳环的设计图,中午跟他见一下那个女客户。挂了电话,我顿时有些紧张。反复做了好几遍心理建设,我梳洗打扮好的时候徐凯已经等在客厅里了。上了车,徐凯递给我一份女客户的详细资料,让我迅速熟悉一遍,又问我英语口语怎么样?我见他神色严肃,愈发紧张了几分,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徐凯笑了一下,道:“白小姐,您别紧张,您被抄袭的事儿老爷子已经知道了,客户那边也已经解释清楚了,很快咱们烈爷就能重回北城了,也算是有惊无险。”“白小姐,之前的事儿是我误会您了,对您多有冒犯,还请您谅解。”我怔了下,朝着徐凯摆了摆手,示意我没放在心上。徐凯透过后视镜看我,突然有些严肃道:“白小姐,今儿个趁着烈爷不在,我斗胆提醒您几句话。”“这次舆论是烈爷有意为之,这事儿过后您必然会在设计界小有名气,今儿个烈爷又引荐您面见客户,想必今后白小姐的设计之路也会平步青云,步步高升。”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徐凯的意思。他似乎看了出来,突然语气冷漠道:“烈爷不羁,不屑于邀功,但喝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我想白小姐不会不懂,您既然已经选择跟了烈爷,那您就要时刻谨记忠于烈爷,烈爷最讨厌尾巴翘太高的人,您切记要好好爱惜自己的羽毛。”“过河拆桥这种事儿,我想白小姐您不会做。”“否则,别怪我没有提醒您,您会过得比这些日子还要艰难。”徐凯后边的话已经带上警告意味了,我听得心里一凉,莫名就生出了一丝火气。徐凯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替宗政烈给我打预防针?凭什么?我自认为做人坦坦荡荡,对宗政烈更是信任有加,毫不隐瞒,何故要被徐凯如此羞辱怀疑?攥紧拳头,我死死掐着手心,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到了饭店,我在徐凯下车之前便下了车,冷冷的往饭店里走,我再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徐凯将我引到一间包厢前,脸上早已恢复平日里的儒雅模样,敲门进去为我拉开了椅子。客户还没有来,包厢里只有宗政烈一个人。我故意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忍不住就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餐桌上。啪的一声,宗政烈拧眉就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