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谧很快就将现状捋清,在心里默默列了几个有着真正嫌疑的人。
但雀鸣没有沈谧常年断案学会的冷静。
她驾马朝皇宫奔去,心跳加速得让她喘不过气。额上冒着汗,手里的缰绳都被攥湿。纵使右肩上的伤口扯得她疼到咬牙,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为马上的颠簸而抗议,她也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驾!”雀鸣依旧挥鞭驰骋。
此事牵扯到娘亲的性命,而被害的人还是那个始终都在惦记自己的婆婆。她驾马去丞相府被拦,掉了头又没赶上押送娘亲的牢车,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娘亲就被扭送到了宫里刑场边上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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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没有时间去难过,去惊讶,现在满脑子都只想救出娘亲。雀鸣拿着当时去双溪镇时皇上给的天子令,一路无阻的进了皇宫。
雀杏被关在刑场边的牢狱里,脑海中不断想起今晨的场景。
明明两人喝的都是一样的茶水,为何锦瑶喝完就倒下了?她很清楚自己和锦瑶都是被人利用了。锦瑶好像是知道自己死期一般,在生命的最后还劝自己不要难过。
她就倒在自己怀里,脸色惨白却语气平静:“这不是你的错。我很庆幸,能遇到你这般知己。”
雀杏现在只希望鸣儿能冷静下来,不要将整个雀府都牵连进来。
其实面对死亡,雀杏打心底没有什么好怕的。甚至相比起在这无趣的世间苟活,她更想去陪自己的丈夫,还有刚刚离去的锦瑶。
只是她作为一名母亲,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
鸣儿是个有傲骨、敢爱敢恨的孩子,若是自己狠心离去了,鸣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她怀有身孕,身上还有未愈合的伤。
回想起与锦瑶曾经的点滴,从同窗到挚友再到知己。锦瑶嫁人的那天,自己像是失了珍宝一样。后来听说她孕时被家里的大夫人刁难,自己还整日给沈府的小厮塞钱,送东西进去。直到见她顺利产子,在沈府相夫教子,生活也算过得去了,自己才敢嫁到宁国去。
即便一个南方一个北方,两人之间的书信也从未断过。
在他人眼里,两人无亲无故,关系再好也不会好到胜似亲姐妹。但雀杏知道,锦瑶家里的重心都放在了她的妹妹秦云锦身上,许是因为锦瑶母亲是因为生她才难产而死,家里人都说她克母,晦气。
锦瑶虽生在大户人家,但一生都命苦。她的日子是从有了沈谧这个儿子之后才渐渐有了起色。但她从未对沈谧施加什么一定要考取功名的压力,只是一心都扑在了教儿子如何做人上。
雀杏还记得自己带着鸣儿从宁国逃亡回杭洛国时,一张纸条就将她从丞相府里唤了出来,而她也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让沈谧娶妻雀鸣的事。
锦瑶不会因为几年未见,就同自己关系淡了,也不会因为如今显贵了,就对落魄的自己疏远,更不会因为自己有最大的嫌疑,就认定自己是凶手。
只可惜如今雀杏自己也身陷囹圄,没法为锦瑶找出真正的凶手了。
“皇上,李家大小姐求见。”
杭鸣谦正思索着下一步如何走,就被打断。想来是知道了沈谧即将和雀鸣和离的事,前来说词了。
倒也奇怪,明明外面盼着他俩散的人这么多,可这对夫妇依旧我行我素恩爱如初。杭鸣谦不禁轻蔑的挑了个眉。
但恩爱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败给权利。
“民女叩见皇上。”李灿裕身着大红齐胸襦裙,与中秋那日雀鸣穿的有些许相似。好看是好看,但相较雀鸣,她还是少了几分韵味。
“免礼。”
“民女今日得了一要物,还请皇上过目。”她刻意的挺起胸膛,让身后丫鬟把东西呈上来。
张公公接过一只白椴木盒给皇上递了上去。
杭鸣谦打开盒子,只见一封信。
“皇上,沈夫人闯进宫里了,此刻正在大牢门口闹呢。”
他信还没看就得了这个消息。皱着眉问:“她一个人?”
“回禀皇上。现下是一个人。”
杭鸣谦想了想,说:“把她带来。”
人应声去了。
李灿裕暗笑着。边璐茗啊边璐茗,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她见皇上面无表情的看完信,本以为皇上会大怒。但皇上没有。反而叫人又拿了个像是以前的旧圣旨出来。
杭鸣谦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晾着李灿裕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才问了一句:“这信你从哪里得来的?”
李灿裕支支吾吾,说是沈大人给的。
“民女叩见皇上。”雀鸣一路颠簸,脸上满是尘土和疲惫,早已不见前几日的明媚。
“起来吧。”杭鸣谦说着也起了身往阶下走。
雀鸣不知道李灿裕为何也在这里,但她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皇上,我,”她刚想说“我娘”,又赶忙打住,“我姑姑,同沈三夫人关系十分要好,不可能做出杀人的事。还请皇上,一定要明察。”
杭鸣谦没有说话,只是将信递到雀鸣手上,问:“这是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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