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雀鸣虽怜悯他,但终究无法原谅他,更不可能放过他。
血海深仇,恩怨难了。
她攥紧了手中的簪子,也攥紧了活下去的希望。等到沈谧来接她的那一天,就是她自由的时候。
繁星遍布的夜空之下,坠茵带着三夏槐序和玄序,迎着凛冽的风一路朝北驾马而去。
沉睡已久的野狼终于重新睁开赤红的双眼,冲向那个囚禁了她整个童年,毁了她整个青春的沙漠。再一次归来,将不再狼狈。
是鼓声与羌笛的重奏,是狂风携卷暴雨的怒吼。
如今杭鸣谦昭告了天下,说宁国危急存亡之际杭洛国伸出了援手,是宁国国主的自大,才让杭洛国收了手。
现宁国的难民皆臣服于杭鸣谦的统治。
满口谎言,欺骗天下。
坠茵知道他已经靠不住了,于是留了九春代她管理秦楼。而她多年之后终于踏上了她早应有的使命之路。
边璐茗又来到了渡口。
这是一个小小的渡口。渡口很小。只有一张小舟的大小,铺着一条条木板。在她的手边,有一巨大的石台,上面镶嵌着一张铜镜。她看见了自己没有血迹的脸,凑近却看见铜镜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边璐茗抬起带血的手想要把镜子上的灰尘擦干净,却在指尖刚刚碰到边缘时,听到一阵沉闷的响声。镜子沿着镶嵌的地方凹陷下去。石台上映出清晰的字:
月影羡人间,化少女来探
深山渡口旁,酒落水雾边
涟漪一圈圈,宕起谁的脸
和尚念珠算,梁梦无力劝
落雪盼烈焰,锦鲤望归雁
晨钟响,朝阳照,霞云铺满天
破云散雾,曙光初现
深山渡口,无人再见
雀鸣从梦中醒来,却也再也记不得那石台上的诗究竟是什么了。
“娘娘。”见皇后醒了,福娘带着人来为她更衣。
“皇上呢?”
红叶正为娘娘整理衣领衣袖,听见她初醒的带些沙哑的嗓音,又无故红了脸。到底是皇后娘娘,怎么样都温柔得令人心颤。
“回娘娘。皇上刚走,还吩咐了奴婢不要吵醒娘娘。”福娘绞了打湿的帕子,一面回皇后的话一面为她擦手擦脸。
那日虽是只见过皇后娘娘母亲一面,但福娘也不得不赞同,正所谓美人在古不在皮,真就是应验在了皇后娘娘身上。
每每为皇后娘娘梳妆时,福娘都感慨她恰到好处的眉骨颧骨下颌骨。
只是皇后娘娘好像从来不在意自己的长相,对胭脂水粉了解颇少不说,不装饰自己也不说,还常常不顾形象的扮鬼脸。
尤其是在尚仪局的尚仪来教娘娘礼节的时候,她脸上表情尤其多。别的妃子连笑都要忍着些,生怕露了齿。可娘娘在她们面前却从来没遮掩过什么表情。
到底还是稚气未脱的小孩子。
福娘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怜惜。
“福娘...我的皮要被你搓掉了。”雀鸣皱了皱鼻子,自己又拿手搓了搓鼻尖的皮肤,余光已经隐约能看见一点红。
“娘娘恕罪!”福娘还是习惯了伺候皇上时用的力度,没意识到这样的力道对年纪尚小的皇后娘娘来说会有些重了。连忙捏着帕子跪在地上。
“你紧张什么啊,你我相处时间又不长。以后知道就好了。”雀鸣不知道这宫里的人怎么都动不动就叩首下跪。她让福娘快快起来,心想自己恐怕再这样下去肯定是得要折寿了。
本来命就不好,现在更短了。她瘪瘪嘴,摸了摸刚刚被擦红的鼻尖。
回想起来昨夜,杭鸣谦真的没有动她,雀鸣突然心生一计。
“皇上此时在何处?”雀鸣说着让人轻点梳头,暗自嘀咕还是莳兰的手法她熟悉。若不是派她去准备家宴的事了,雀鸣是绝对不会让旁人来给自己扎头发的。
“回娘娘,在宣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