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风云(1 / 2)

深山渡口 绯啊妤 2533 字 2022-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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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再过几个时辰就要早起去祭拜天地了,可雀鸣一点睡意也没有。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沈谧,她都觉得这被子有些厚了,憋了一身的汗,要不是杭鸣谦就在床的那一边,雀鸣都要从被窝里跳出来欢呼庆祝一下。

从她亲自写邀请函的时候她就按捺不住砰砰乱跳的心,到现在真的是快憋坏了都。

不知道他肩上的伤有没有痊愈,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按时睡觉。

听闻沈谧这两个月告了假,没去大理寺也没有上朝,想来是去为接她回家做准备了吧。

“怎么了?”杭鸣谦感受到了雀鸣的辗转反侧,以为是她冷了,还把被子往她身上分了些。

雀鸣这才意识到自己动作幅度有点大了,连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没事,做,做了个噩梦。”

杭鸣谦沉默了一阵:“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

“没事。我习惯了。”雀鸣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他的怀抱和宽厚的肩膀,又往床边挪了些。

雀鸣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沉默,她还以为杭鸣谦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见他说:“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嗯。”雀鸣小声的应着,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是呀,要早些睡,明天还要见自己的夫君,可不能顶个黑眼圈,不然他又该担心了。

雀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睡觉一定要抱着什么东西才睡得着。之前有沈谧抱着能令她心安,可入宫之后便没有了。在失眠三天之后她终于给自己缝了个厚厚的枕头,在里面塞了些旧衣服。虽然手感远远比不上沈谧,但好在现在还可以枕头和阿墨换着抱。

杭鸣谦在的时候就抱枕头,杭鸣谦不在的时候就可以抱阿墨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就睡了一小会儿,就被红叶叫起来了。

“皇上呢?”雀鸣起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

“皇上说他在前殿等您。”红叶将皇后的睡衣褪下,刚要为她穿上干净的祭祀服,就看见她右肩上那个触目惊心的黑洞。

其实伤口已经比娘娘刚入宫时好太多了,紫黑的斑纹都消退散尽了,也小了不少。但就那一个能看见些许血痂的洞,在光滑娇嫩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雀鸣看见了红叶的视线,就也看向了自己的右肩。

她还没看清楚,红叶就已经为她穿好了里衣。难看的伤口一下子就被洁白的衣服遮住,仅剩骨骼勾勒出肩膀的线条。

“娘娘,奴婢可否多嘴问一句?”红叶低着头为她系衣带,毕恭毕敬的说着。

“嗯?你说。”雀鸣抬着胳膊转了一圈,方便红叶帮她整理衣襟衣领。

“娘娘为何不将伤口包扎一下呢?”红叶不想太得明白。

明明伤口周围都结了痂,不包扎的话衣服蹭来蹭去,相必会很疼吧。包扎一下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雀鸣没有说话。

是啊,为什么呢?她觉得应该不只是一个答案吧。

是因为没有沈谧在,她不习惯别人的包扎吗。还是说她想通过不断地疼痛来提醒自己还活着,身上还背负着使命呢。

好像都有一些吧。

“因为不疼啊。”雀鸣再次转过身面对着红叶,觉得用这个理由回答她才能让她不担心。

红叶是个忠主的好姑娘,自己听到一丁点消息都会第一时间跑来跟雀鸣说,甚至有时还会有意无意的瞒着福娘。

甚至前几日还因为一点小事,和红槿阁的宫女在浣衣局打了一架。就因为那宫女背地里嚼雀鸣的舌根被红叶听见了。红叶护主心切,非说要给她个教训。后来还是福娘亲自出面解决的。

“啊,不疼吗?”红叶有点不相信,她感觉那伤口单是看着都疼。

“对啊,不疼。”雀鸣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

红叶也不知道为何,每每看见皇后娘娘笑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脸红。像是坐在了那火炉边上烤着了一样,手脚还是凉的,偏偏脸颊连着耳朵都烫了起来。

现在被皇后温柔的揉着头,更是连宫绦都不会系了,手忙脚乱的才借着长时间的肌肉记忆系好了绳结。

“主子,”莳兰端了汤药进来,“先把药喝了吧。”

雀鸣拿了袖中手帕给莳兰轻轻点去了她额间的汗珠。冬末的清晨竟让她忙出汗了,雀鸣不禁有些心疼。

想来她当年救下莳兰之后,莳兰就一直在她身边。不管是富足的日子还是潦倒的日子,莳兰从没说过想要离开之类的话。

在婶婶家的那段日子里一天吃不上多少东西,莳兰就把能吃的都给了她,自己去后院拔了野草充饥。虽然后来雀鸣发现之后将她狠狠的说了一顿,让她不能再这样对自己,但雀鸣也打心底的信任着两人十几年朝夕相处的主仆情。

“要不你找个人和你替换着煮药吧,看把你累的。”雀鸣还是习惯莳兰给她梳头,不管是力度还是样式都很合她的心意。

“不行。要进主子口的东西,奴婢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做。”莳兰说着为她戴上了一朵素白的睡莲。毕竟是要先去祭祀,太过花枝招展了肯定要惹人口舌。

“辛苦你了。”雀鸣也没看镜中的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等莳兰收拾好了之后径直就起了身。

“多亏了有你。”她看着莳兰笑了笑。

莳兰也笑笑:“主子快去用膳吧,马上要出门了。”她操心着时辰,催了催自己这个单纯善良的主子。

雀鸣出现在杭鸣谦面前的时候,让他不自觉的有些发愣。

他此前始终觉得“惊艳”一词应当是用来形容华贵的模样,像秦云锦那样。但现在雀鸣即使素衣素面,也让他彻底的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惊艳。

“走吧。”雀鸣看他发着愣,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啊,好。”杭鸣谦回了神,和雀鸣一前一后的踏上了去往祭坛的路,还时不时的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看着她。

沈谧抬眼望了一下天边的鱼肚白,心想应该用不了多会儿鸣儿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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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发乱不乱?”他斜了一点身子,问一旁的燎远。说完又扶了扶发冠,搓了搓脸颊。

啧,好像有些胡茬没有刮干净。

燎远僵硬的瞥了一眼:“和第二遍时一样。”燎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大人从出门到现在已经问了五遍了。

自打夫人离开了沈府,平日里大人连脸都不一定洗。唯独今天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还专门将夫人之前给他配的衣服又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穿上。

“大人,夫...皇后娘娘可看不到我们这里。”燎远想提醒他一下,皇上走的宫道和大臣站的宫道可不是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