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茵从前一直没有觉得谁值得依赖,那么久那么痛苦的日子里,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坠茵忽然发现自己空荡的心突然有了一个惦记的人。她忍不住会去想他,想他在做什么,过得怎么样,会时不时的看向他在的地方。
羽弗晋一脚踢在她的脸上,将坠茵踹倒在地。
他会来吗?坠茵不知道。可她从未停下的期盼的念想。
嘴角的血有些粘稠,地上的灰尘味道竟夹杂着小时候的味道。令人作呕。
“大王,有人中了陷阱!”下面的人匆匆跑进帐篷来报。
坠茵心头一紧,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还说是一个人回来的!”羽弗晋又一脚踢在了坠茵的肚子上,“把人带上来。”
当坠茵从眼前黏住的头发丝里隐约看到一个人被网着扔到了自己不远处,她心里更加紧张。
是归藏吗?他为什么没有带军队来?为什么会中陷阱?
“怎么就一个人?”羽弗晋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质问手下其他人。
“大,大王,就这一个人...他躲过了前面的机关,被最后的毒气迷晕了。”说话的人是个初出茅庐的跑腿的,只在副将身边打过杂,头一次见部落首领就是给自己邀功的活,难免有些激动。
羽弗晋一听,有些惊讶:“前面所有机关都躲过了?”
“对,对。”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手。你下去领赏吧。”羽弗晋眼睛一转,挑了眉,“先好好庆祝一下逮了个活的,一会儿再来盘算盘算。走兄弟们,喝酒去。”
他手一挥带着帐篷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了,整个帐篷只剩下了两个倒在地上的人。
“坠茵。”
是玄序。
坠茵听见了他的声音,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
“他们,肯定,还没走。”坠茵艰难的开了口,示意玄序不要行动,只感觉喉咙裂开一样的痛。
坠茵太了解了,以羽弗晋的习惯,绝对不会放着她既没人看着也没被绑着就直接离开。
玄序顾不得那么多。他只看见坠茵已经快不行了,连忙掏了怀里的水和药给她喂下。
“你快走,他们,马上就会回来。”坠茵喝了水感觉嗓子好了许多,可她满心都在担忧这是羽弗晋的又一陷阱。
“我不会丢下你走的。”玄序刚要将她背起,羽弗晋就带了一群人进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果然。”羽弗晋看了一眼地上被割裂的网,又将目光回到了玄序和坠茵身上,一把抢过了玄序手中的水摔在地上。玄序没有反抗,只是将坠茵紧紧护在身后。
羽弗晋也没有再把精力浪费在这两人身上。
“你,你”他指着身边的两个人,“跟我来。其他人守好这里,都给老子把人看住了!否则,就把你们的头都割下来当祭品。”
羽弗晋早就料到了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来救坠茵,他现在就要去守着已经被破坏了的陷阱。
又可以大开杀戒,品尝血腥的味道了。他忍不住舔了嘴唇,勾起嘴笑着,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大王,有部队杀过来了!”外面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刀枪的碰撞。
玄序斜着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大汉。八个人,以他的能力逃出去应该没有问题。但坠茵还在他身后躺着,他不能带坠茵冒一点风险。
那就实施备用计划。
“诶哟!”一个大汉突然抱着头回头看。
他不知道是玄序手中弹珠神不知鬼不觉的精准地打在了桌子腿上,反射之下敲在了他的头上。
“你瞎叫唤什么?”他旁边的人正精神紧绷的看着地上身材妙曼的坠茵,却被他一声嚎叫吓了一跳。
“我没有瞎叫,有东西打了我的头!”
“你胡说什么呢?”旁边又有人看不下去了。
时机正好。玄序摸着手里仅剩的五颗弹珠,又一连打了四个人的腿和肩膀。
在场面有些混乱的时刻,他将袖中的竹筒从众人脚下扔出帐外,随后便传来了烟花的声音。
几个大汉看了一眼正抱着坠茵跪坐在地上玄序,相互推搡着出去看看战况。
另一边的三夏在混乱中看见了玄序放出的讯号,与正在激战的哥哥交流了眼神之后便奔向了玄序在的帐篷。
“注意安全!”槐序不放心妹妹,一面挡住凶猛的攻击一面叮嘱她。
周围实在是太吵,三夏没听见槐序的唠叨,一心只想着要赶紧救出楼主。
“还好这帐篷长得明显,不然得找到啥时候去啊。”三夏嘴上碎碎念着,躲在帐篷玄序放出信号的帐篷旁边,先将两个守卫一人扔了一只毒镖在他们的后颈上。待两人倒下后又守在暗处,紧接着杀死了出来看情况的三个大汉。
“怎么这么多人,玄序一个都没解决吗?”她有些力不从心了。
那些大汉的体格各个都是三夏的两倍,她要先将他们的腿打断了才够得着喉咙的位置。
“要帮忙吗?”
“好啊。”三夏下意识的应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身后传来的声音极其陌生。
“绑起来。”羽弗晋下了命令。
三夏这才发现自己躲藏的位置不知道何时已经站了一群人。因为刚才消耗了体力,她没有回手的余力,想要逃跑却被挡住了去路。
“放开她!”
槐序挟持了鹰族的一个将领,逼迫对方先将自己的妹妹放了。他越打越发觉对方根本就没有发挥出真实的水平,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于是便丢下战场往刚才玄序发出信号的地方去。
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在对方手里被封了口眼,痛恨自己反应太迟钝。
“你有本事就杀了他,”羽弗晋丝毫不在乎,“我有你三个人质,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他放声大笑着,独自庆祝着这场属于他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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