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嘘!我看见了!”雀鸣有些兴奋。
和雀鸣想象中的一样,沈谧独自快速的下着台阶,好像有其他事情要急着去办。只是相比起其他三两成组的大臣,他的形单影只显得有些单薄。
从侧面看过去,他的肩似乎更薄了。是最近太累了吗?没睡好?还是没吃好?雀鸣爬在树枝上,远远的望着沈谧有些削瘦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痛心。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
“看见什么了?”
雀鸣听见熟悉且令人寒颤的声音,没忍住猛地一抖,摇得一堆树叶子落了好大一片。她就说怎么红叶和莳兰都不说话了,原来是出事了啊。
“我,我看见,看见树上有小松鼠啊...”雀鸣随便往枝叶最茂盛的地方指了指,又低下头心虚的瞟了一眼正仰着头看她的杭鸣谦,他身后正站着杭启明。
“哦,是吗?”杭鸣谦压着嗓子和怒火,“皇后真是好眼力啊。从双月宫都能见到朕的未央宫旁边的树了。”
还真是倒了大霉了。
雀鸣不知所措的挠了挠颈后,一时间都不知道是下去还是不下去了。
“还不赶紧下来!”杭鸣谦没忍住低吼一声,攥紧的拳头几乎要打在树干上。
杭启明在弟弟身后站着,摇着手中折扇,悠哉悠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从方才早朝一下,自己一告诉弟弟他的皇后正在外面等他,弟弟就瞬间从眉头紧锁换成了抑不住的欣喜。
但是当弟弟又看见他的皇后爬到了高高的树上,看着别的男人,又从欣喜变成了现在的恼怒和焦虑。
“你爬这么高是要做什么?生怕自己摔不死吗!”杭鸣谦揪着心看她从树上下来,见到她平稳落地之后又没忍住心里气愤对她大吼。
雀鸣原先是有那么一丝悔意的,被他一吼叫只觉心中更加烦躁,便也不过脑子的直接跟他吵了起来。
“你喊什么喊!你凭什么管我?你都把我折磨成这样了,你还担心我会不会死吗!”她甩开了杭鸣谦的手,丝毫不甘示弱的回怼着,说完转身就走。
“莫名其妙!”雀鸣窝了一肚子火,更是直接就对杭启明视若无睹,径直从他身边过去。既没有眼神的交流也没有理会他的平礼。
杭启明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倒也不意外。
“看了皇后和皇上,相处得还不是很好啊。”他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走到了弟弟身边,说出来的话却带了点遗憾的味道。
杭鸣谦叹了口气看了大哥一眼:“她平时不这样。”
是呀,她在宫中四个多月,这样说话的次数少之又少。最近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事事都顺她意了啊。
杭鸣谦看着她拐了弯消失在宫墙尽头,头疼的扶了额。
杭启明不懂,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女人,就能让那铁树一样的沈谧朝思暮想。更是让自己这个以前刀枪不入的弟弟如今情绪起伏如此之大。
他跑了大江南北的许多国家,也在大大小小的城镇见了无数和雀鸣性格或样貌相似的女子,怎么不见她们能对君主有如此魅惑的能力?
到底是自己的弟弟定力不行,还是说雀鸣真就有那样的魔力?
“哥。”杭鸣谦一声把他从疑惑的思绪中拉出。
“嗯?”杭启明也不指望弟弟对皇后能按着宫规处置了,看他一脸忧愁的模样,恐怕这阵心里还想着怎么给她道歉呢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杭鸣谦是真的为在大哥着想。
但是一抬眼就见他又是那副犹豫的样子,就知道是没戏了。
“我不急。”杭启明低着头看路,敷衍的回答弟弟的话。
都三十多了还不急。杭鸣谦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高门大户的小姐不是没有给他引荐过,入宫选秀的秀女也拉着大哥看过一次,但他偏就是谁都看不上。还非得说自己一年四季都不着家,让人家姑娘别等他。
本来前些年还有几户人家说愿意等,等得起。结果到了去年年末,说过媒的几家人都陆陆续续的将自家姑娘嫁了出去。说来也是,哪有人会让自己的女儿一直等下去。大好的光景都耗掉了,更没有人要了。
但是眼看着就连六弟的黎王府都挂上红灯笼了,大哥身边连个女人都没见他带出来见过。这要是让父皇在天之灵知道了,恐怕又要怪罪他这个做了皇上的弟弟不爱惜手足情了。
“要不......”
“不用。管好你自己。”杭启明将他的话无情的打断。
杭鸣谦想了想,也是,他自己的家里事都没搞明白呢,怎么去帮大哥解决家事。
两人沉默了良久,直到回了御书房杭鸣谦才终于想到了能够解闷的话题。
“哥,这次什么时候走?”他给坐在对面的人倒了一杯茶,开始收拾上次的棋盘。
杭启明抿了一小口就将茶杯放在了一旁。他捡着白子,弟弟捡着黑子,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他第一次远行之后回来的夜晚。
到底是时过境迁了啊。不过短短一年,弟弟就变了这么多。他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变得成熟了。但又两人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什么利益争夺都没有,可所有事情都很简单的日子。
“这次不走了。”
他等弟弟下了第一颗棋子之后紧接着放下了指尖的白棋。
“好。”杭鸣谦听到大哥的话,反而觉得有些安心。他也没有问为什么,就直接爽快的答应。
因为你很快就会需要我。
杭启明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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