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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李府的门口就锣鼓喧天,震得李灿裕皱着眉揉了揉耳朵。
她静静地在闺房中坐着,看这个自己住了二十年的闺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许多角落都已空置。
在时辰到之前,李灿裕又捻起一张新的口脂在唇间一抿,转而便随手丢弃在了一旁的地上。
镜中重绛色足以让她成为今日最令人瞩目的女子。
“王妃,时辰到了。”
她李家大小姐,终究还是如了众人的愿望,成了黎王妃。
李灿裕拿起了红扇掩面,微微颔首,随着侍女的步子出了房门。
到最后她也没有再看那铜镜一眼,也没有再问旁人她今日的妆容如何。所嫁之人,所托付之人皆非心上人,那再怎么美的模样似乎都变得黯然失色了。
拜过了父亲母亲,她再无牵挂的离开了这个从小长大的丞相府。
黎王被推攘起哄着送她上了花轿。
周围实在是吵闹,可即便如此,她也要使劲挤出笑。因为昨晚父亲叮嘱了,她现在是黎王府的人,以后是要被人叫杭夫人的,不能让皇家难看。
李灿裕坐在马车上,隐约能看见帘子前面穿着大红喜服的黎王平稳的驾着马。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一看见黎王就一阵恶心。
特别是想起来那个不可言喻的下午。
其实照着父亲看来,黎王不仅论家世还是论财富,都不比沈谧差。但在李灿裕看来,这个黎王老实巴交的,既没有野心也没有上进心。身处皇家却没有争到一点实权,若是哪日杭家垮了,非得连她一起连累不可。
这也就罢了,毕竟她身后还有李家能给她避避风。可偏偏最让李灿裕来气的是,黎王府中早已有了两个妾。更气人的是,此事还是在两人发生关系之后,黎王才告知她的。
黎王给她的解释是那日他去李府,就是为了同她商量此事。结果还没商量出口就出了意外。
李灿裕却觉得自己委屈。若是她早知道此事,又怎么会委曲求全自己到黎王府去跟他的情人们勾心斗角。比起这样的烂摊子,谁不愿意嫁给一个像沈谧一样专情又有才华的男人。
轿外的动静吵得她心中有火。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祝福语一个接一个。
若不是事出突然,她没得选,又怎么会踏上这条不归路?虽说他承诺会休掉那两个妾,但谁知道他这般沾花惹草,以后会不会再娶几个妾回来?
李灿裕没忍住使劲跺了脚。
突然她感觉身子向后倾倒,从轿子中间摔到了左边的窗沿上。头上的凤冠撞得她额前破了皮,可剧烈的摇晃还是没有停下来。
“吁——”
在撞来撞去之后轿子终于恢复了平稳。
李灿裕从地上爬起,又一脚踩到了自己长长的裙摆,重重的摔回地上。
真是一天天的一件好事都落不到她头上。
李灿裕正整理着衣服和头冠,刚要掀开帘子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就与黎王撞上。
“诶哟!”黎王揉着自己被戳疼了的大脑门,“灿裕,你没事吧?”
他向前伸出手,却发现灿裕唇上的口脂被蹭花到了脸上。
“你...你的脸......”黎王有些不知所措,想伸出手帮她擦掉,去没想到弄巧成拙的将她的下巴也抹上了绛色的口脂。
旁边的姑姑见状赶紧上来让黎王住手,说这样一会儿将脸上的各处妆都要毁了。
李灿裕脸上不耐烦的神色还是被四周围观的人,以及被她推开的黎王,准确的捕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