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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边戎果断又坚决,“何时有过用人做注的规矩了?”
“现在,就有。”藏蓝色衣服收回手中的剑,“边将军可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啊。”
边戎看着他蒙面下露出的眼睛眯成缝,无不充满着挑衅。
“只要你我打成平手,从此以后象芝山的人便不会再来打扰你。”藏蓝衣服撂下话。
这是象芝山帮派的习俗,所有想要离开的人必须同首领过招,如若不达标,就连自由离开的权力都没有。
雀杏看着眼前两个新旧江湖霸主,深知其中的“规矩”。
强者即规矩。
她想起边戎曾跟她说起自己年轻时在象芝山帮派做首领的事。那时年轻气盛,仗着天赋四处“行侠仗义”,但也因此遭人利用,杀害很多无辜的生命。
等醒悟的时候已经背负太多的人命。边戎忏悔着自己身上牵绊的冤屈太多,自知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山门,不敢回去面对师父。
也是因此他才回到了宁国从军,想要赎罪。
后来从军之后不仅有了战功,还通过谈判的方式避免了很多无谓的战争。但是当他再想要回去向师父认罪时,师父已经不再了。
从此之后边戎便再没有回到过象芝山,帮派传来的无数封书信也从未回过。也有不少人前来对他围追堵截,硬来的软磨的什么招数都用尽,但他始终没有答应回去。
他说,不想再回到整日在自责和愧疚的噩梦之中。
&#29306&#22914&#32&#98&#120&#119&#120&#46&#99&#111&#32&#29306&#22914&#12290世人都知道边将军武功盖世功夫了得,奉他为宁国的英雄,视他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但旁人不知,战神也是人,也是个无家可归无人惜爱的可怜孩子。他有过犯错的时候,却没得到被原谅的机会。
眼下是他脱离苦海的最好时机,只要他赢了这场比武,就能永远离开他想要离开的地方。
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牵绊而失去这个机会。
“我做注。”雀杏出了屋门,来到边上的空地。
“进屋去!”边戎压低了嗓音,几乎是低吼一样的说出来。
他从没有像这样吼过雀杏,甚至雀杏都能嗅到从他骨子里透出来的野兽味道。那是这个男人最初的野性。
是因为自己,才激发了他心底的柔软。
如今的救赎机会难得,雀杏虽然害怕,但还是一步都没有后退,仍旧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藏蓝色衣服。
她不敢看边戎,生怕只是一个眼神的碰撞,自己就会听从他的话,放弃这个关键的时刻。
“好,”藏蓝色衣服赞赏的点了点头。他拍了拍手,唤出不知从哪里请出来的两人抬出一只漆黑的柜子。
“姑娘只需到那边柜子中稍等片刻。”说着,五指并拢,用请的手势指向那个被搬到院子边上的一个雕花大木柜。
活像一口竖放的棺材。
望着那口黑到她远远看去甚至看不见底的“棺材”,雀杏心里还是紧了一下。她低下头,将自己的拳头攥紧,轻叹一口气后重新扬起头,朝大木柜走去。守在木柜两边的侍为她把门开得更大了些。
好像要被吞掉一样。
“你给我回去待着!”边戎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汜减 75z h ongwen.c om 汜。雀杏看见他甚至眼角有些许沧桑的细纹都在颤抖。
她也害怕,害怕自己进去之后再也不能走出来。
但雀杏还是一如最开始那样温柔的笑着,摸了摸他有些抖动的脸:“你只管专心去做你想做的。”
她见边戎不说话,便一把抱住了他,伸着胳膊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胛骨,待到他浑身紧绷的肌理都稍稍放松才缓缓松开怀抱。
“放心去吧,我等你来接我。”雀杏说完便转身向大木柜快步走去。
她没敢回头,她害怕一回头两个人都动摇。
不远处的大木柜敞开着门,张着漆黑大口,如同无底的黑洞要将她吸入。
“瑾儿!”边戎在雀杏身后喊着她的乳名,甚至能听见沙哑的嗓子里发出盖不住的哭腔。
他那时候才知道自己也有一天会如此在乎一个人的生命,胜过在乎自己的死活。
以前颠沛流离时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对谁动心,从未想过在他三十多岁的那一年里,人生的轨迹会发生如此巨大的转折。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决定,等他把这一切烂摊子都收拾干净了,就去娶她。
他要给她一个家。
雀杏听见了他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呼喊,但仍旧头也没有回的从小木屋的门口走向院子的边缘。她觉得那几步路应该世界上最长的距离了。
是生与死的距离。
当木柜门关上的一瞬间,她从缝隙中望见了边戎双目含泪看着自己。
他手上死死握着自己为他亲手缝制的驱蚊的荷包。
纵使没有背剑,没有身披铠甲,但那是雀杏见过的他最像个将军的样子。
木柜的门被狠狠的关上,也挂上了沉重的枷锁。
“她什么时候能出来。”边戎仍旧没有回头,望着大木柜,只觉太阳穴处好似是有着锥子一样凿着,直逼脑仁的钝感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