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沐寒烟终于合上了手上的《八门神阵》。这些天来,她废寝忘食的修炼祭司神术,藏书殿中的各种心法神术,甚至连历代主祭的心得都被她翻了个遍,不过修为的提升却变得越来越缓慢。沐寒烟知道,自己是到瓶颈了,根据上次接受神之洗礼的经验,沐寒烟猜测很可能需要打通新的隐脉,她的实力才可能再一次飞速提升,而以花雨神殿现有条件,显然是无法找到品质更高的神魂石为她打通隐脉了。所以闲瑕之余,沐寒烟除了研究神之大陆的丹道医术,炼金封印,便把大部份时间都用在了阵法之上。《八门神阵》,据司空清岚,是神之大陆最古老的阵法奇书,虽然每个神殿都有收藏,但是她手中的这本却是原本,甚至就连主神殿收藏的那本都是从她手中这一本抄摹而来。而且据说随着大陆分离,神之大陆的法则也一直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他们的修为之法,包括阵法奥义也都在随之变化,所以其他神殿的八门神阵也相应的做了不少的修改,但沐寒烟手中这一本,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历代祭司,主祭,竟然没有一个人做出修改,甚至只言片语的注释都没有。沐寒烟可是见过那些前任们挥笔泼毫的热情,几乎每一本修炼功法上,都留有前人们的心得感悟,偏偏这本《八门神阵》上竟然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甚至一些明显遗漏字句不通的地方,都没有人轻易添补。心头暗暗奇怪,沐寒烟也对这本阵法奇书格外用心。把自己关在二层的主祭神殿,沐寒烟昼夜不息足足参悟了三天,却依旧没有任何收获。这《八门神阵》中记载的阵法阵理,在其他的阵法古籍中也能找到,说不上多么精深玄奥,倒是其中不少阵理与神之大陆现在的法则格格不入,根本无法使用。但沐寒烟却隐隐感觉,这本号称神之大陆最古老的阵法奇书,并不像外人看来那么简单,只是自己还没有悟出其中关键罢了。几天滴米未尽,沐寒烟只觉饥肠辘辘,没办法,实力受到压制,想像以前那样几月不吃不喝,甚至像那些闭死关的强者只靠丹药便能支撑数年数十年,显然是不可能的。合起手中的古籍,沐寒烟便朝楼下走去。“唉哟,你轻点,轻点。”“我已经很轻了啊。”“这也算轻,差点就出人命了你知道吗?”“好吧,那我轻点。”“不来了,轻点我也不来了。”“不行,你答应要跟我切磋的,你不能走。”“不来了,你找别人去。”“不行,你答应过我的,再说其他人又不会。”“我反悔了不行吗,反正我不来了,你愿意跟谁切磋跟谁切磋去。”“不行。”“砰……哎哟,救命啊,救命啊!”经过修灵殿的时候,沐寒烟听到一阵争吵之声,随后,就传来凌宝宝那凄惨的求救声。门口,几名年轻的祭司正向里张望,捂着嘴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怎么了?”沐寒烟上前问道。“见过主祭大人!右祭司大人正在和凌祭司切磋武斗术。”几名年轻的祭司赶紧行礼。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也渐渐接受了沐寒烟成为主祭的事实,就算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情愿,但表面上还是恭敬有加。“武斗术?”沐寒烟好奇的朝前走去。来到花雨神殿,她对神之大陆的修炼之法了解也越来越多,据她所知,由于神之大陆的法则之力太过纯粹直接,低阶的神灵祭司根本无法承受荒原中那有如刀割的朔风,通常都是在有结界守护的神殿修炼,或者像木家村那样的封地也可以,但却比不上神殿的法则之力温和纯净,修炼速度也慢了许多。而随着实力渐高,尤其是达到十阶神灵祭司之后,神殿结界之内的法则之力便无法满足祭司修炼所需要,就不得不前往荒原,或者寻找类似圣廷的幻境进行修炼,尽管这时候的身体防御增强了许多,但也无法长期抵挡荒原中的朔风疾流。要么借助法器或者以炼金术打造的祭袍护身,要么,就只能修炼一点武斗术了。以花雨神殿连祭司肚子都填不饱的财力,当然是不可能有什么像样的法器祭袍了,修炼武斗术,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不过沈雨荷不过才八阶神祭司,离十阶差得还远呢,没必要这么早练习什么武斗术吧。怀着好奇的心情来到门口往里一望,沐寒烟愣了愣神。修灵殿内,凌宝宝绕着大殿亡命飞奔,疾疾如丧家之犬,鼻青脸肿额头还鼓了几个大包。身后,沈雨荷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狂追不舍,时不时拳脚飞出,那可爱的娃娃脸上满是兴奋,满是暴力。一不小心,凌宝宝就被沈雨荷一脚勾倒在地,然后,就见右祭司大人毫无形象扑到凌宝宝的身上,挥起粉拳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沐寒烟目瞪口呆,额头也竖起几道黑线,她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个长着张娃娃脸,一脸温柔恬静,偶尔还会像司空清岚一样腼腆着羞红脸蛋的右祭司大人,竟是如此的暴力狂。“救命啊,打死人了啊。”凌宝宝发出一声凄惨无助的哀嚎。“咳……咳……”沐寒烟轻咳了两声。看着凌宝宝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沐大小姐满是同情。虽然这个小神棍被人围追堵截群殴暴扁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被个女人欺负成这样,连沐大小姐都看不下去了。“主祭大人。”沈雨荷一回头看见沐寒烟,赶紧站起身,微垂着头,满脸的羞涩,两只手还摆弄着衣角,怎么看怎么像个腼腆害羞的邻家小妹妹。如果不是凌宝宝脸上的淤青和额头上跟独角兽一样的青包,沐寒烟都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你们切磋武斗术,怎么这么大动静?”看到凌宝宝那一脸的哀怨,沐寒烟哭笑不得的说道。看看他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沈雨荷怎么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