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赞歌!沐寒烟猛的反应过来,这不正是司空清岚上次救小瑞兽的时候所用的祭司神术,这也是花雨神殿独一无二的神术。沐寒烟也曾尝试过修习这道神术,练了几天,便发现这道神术太过繁琐复杂,而且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练习,而据司空清岚所说,想要真正的掌握生命赞歌,需要无数的契机,一点一点的积累,花雨神殿历史上不少所谓的天才祭司,耗尽一生的时间都无法入门,最后只能抱憾而终。沐寒烟当然舍不得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几天以后就果断的放弃。司空清岚一边吟唱,一边围着陈血风跳起了大神。朦胧月色之下,一道道晶莹的光点如萤火虫一样围绕着陈血风飞绕旋转,他那惨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成功了,我又成功了,以前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没想到近来竟然接连成功两次。”司空清岚吟唱完最后一段神语,因为大幅消耗灵力,脸色变得比先前的陈血风还要苍白,不过却是激动得难以自抑。从三岁拜入师门开始,他便苦心修习生命赞歌,到如今已有近二十年的时间,熬得神形憔悴,看起来好似比真实年龄老了十岁,却从来没有成功过一次,他都以为自己会像那些前辈一样抱憾终生了,谁知道遇上沐寒烟之后竟然接连成功了两次。难道,这一切都与主祭大人有关?能被上任主祭大人看中,年纪轻轻便成祈语祭司,司空清岚当然不是笨蛋,想到沐寒烟的身份,还有师父临终的遗言,他很容易就联想到这一点。望着沐寒烟,他的眼中更是精光连闪。“为什么要救我?”陈血风睁开眼睛,有些意外的看着沐寒烟。沐寒烟没有回答,亲眼见识过流寇的凶残无情,她才不会对陈血风有半点怜悯,更没有想过救他性命,顶多也就是想暂时留他一口气,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罢了。司空清岚施展生命赞歌的时候她没有阻止,是因为知道这家伙的生命赞歌不太靠谱,在遇上她之前就没有成功过一次,纯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没想到真把陈血风给救回来了。沐寒烟沉默不语的模样,更有几分高深莫测之意。没办法,跟着曲山灵装神棍装惯了,每次有什么问题不想回答的时候,她就习惯性的玩高深。“刚才我败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看到沐寒烟那高深莫测的模样,陈血风竟然生出几分莫名的敬畏。他这时才注意到沐寒烟祭袍上的主祭标志,他原本就是某个祭司家族的护卫,族人世世代代为这个祭司家族效力,当然知道主祭意味着什么,要知道每一座神殿都是传承久远,其中明里暗里强者无数,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没有足够的威望,绝不可能成为一殿之主。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出身,即便他不愿意承认,可是在内心深处,对于神殿主祭依旧有着天生本能般的敬畏。现在的他当然也知道,沐寒烟的实力,绝不是八阶神灵祭司那么简单,否则也不可能一剑击败自己。看她的年龄也不过就二十来岁,竟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而且还能力压其他竞争对手成为主祭,天资声望自然不言而喻。以他对神殿的了解,眼前这名年轻的主祭,将来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当然,他之所以会如此浮想联翩,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在沐寒烟到来之前,花雨神殿已经没落到了何种地步,祭司只剩下二十来个,穷得连肚子都已经填不饱了。“说吧。”沐寒烟不知道陈血风心中是如何的思绪如潮,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修炼的武斗术,是从荒原中一座石窟找来的,而带着我们找到那洞窟的,便是刚才死在你剑下那人。”陈血风指了指被沐寒烟击杀那名流寇,说道。“拿给我看看。”沐寒烟伸出手。陈血风也没有犹豫,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本古籍交给沐寒烟。沐寒烟翻了一下,心头蓦然一惊。古籍中所记载的的确是武斗术,不过却远比木屠等人修炼的精奇百倍,和花雨神殿祖传的八荒神陨倒有几分相似,但若是稍稍揣摩一下,却又感觉大相径庭。感觉,倒像是同一种战技,因为理解的不同所衍生出来的两种运用之法。沐寒烟也感觉到出来,陈血风其实根本就没有将这古籍中的武斗术悟透,否则他的实力至少比现在要强出一倍,或者更多。一时之间,沐寒烟也不可能细细揣摩,先将古籍收了起来。“那人是什么来历?”沐寒烟接着问道。“他叫莫十七,自称祖上是霞峰神殿治下子民,数万年前,一位太曾祖还曾是霞峰神殿的祈语祭司,不过后辈资质平庸一代不如一代,上万年前家道中落流落荒原,他在族中排名十七,所以取名莫十七,因为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所以只能沦落为寇。”陈血风说道。毕竟曾在祭司家族效力,他一旦收起了流寇匪性,说起话来倒是文绉绉的。“莫十七。”沐寒烟沉吟了一下。这种名字真假难辨,一个流落荒原已达上万年之久的落魄家族,也根本无从对证。这些流寇又不像神殿,总不可能有人入伙还要查清别人祖宗十八代吧。“他怎么知道那洞窟的位置?”沐寒烟接着问道。“据他所说,是从祖上留下的笔记中找到的地图,因为他自己实力低微,一个人根本无法在荒原中长途跋涉,所以只能投靠我们,那地图也算是他交给我的投名状。”陈血风说道,说完以后又恨恨的骂了一句,“那小子分明没安好心,他的实力应该比我强多了。”“那洞窟你还能找到吗?”沐寒烟问道。“能,就在西边,距离这里大概有好几万里地。”陈血风说道。“带我们去看看。”沐寒烟毫不迟疑的说道。算算时间,再算算赤炭云烟兽的脚程,去一趟再回来完全赶得上祭神仪式。就在这时,劫后余生的村民们又是敬畏又是好奇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