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沐寒烟的心都为之一痛。这时,其他祭司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猜到是怎么回事,眼中都露出愤怒之色。不过,他们也听说了赵兴鹄的身份,知道这种人绝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甚至就连主祭大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所以都是敢怒而不敢言。“主祭大人为了花雨城果然是鞠躬尽瘁尽心尽职啊,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就寝。”赵兴鹄根本无视他们眼中的怒火,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敷衍似的恭维了沐寒烟一句。虽然早知道赵兴鹄无耻,却没有想到无耻到如此境界,做出这种龌龊的下流行径,居然还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沐寒烟对他简直鄙夷和恶心到了极点。“赵大人,你是不是该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沐寒烟没接他的话茬,寒着脸问。看赵兴鹄那意思,显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他祭司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与他为难,但是沐寒烟却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尽管她跟阮芷说不上熟悉,因为地位差别太大,阮芷对她敬若神明,在她的面前总是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沐寒烟也很难找到当初在黑石城时与贴身侍女如同姐妹的亲近。但是,这些日子阮芷也照顾过她的起居,也算是她的身边之人,以沐大小姐护短的性子,怎么可能看到她任人羞辱。更何况这里是花雨神殿,她是花雨神殿的主祭,如果下面的侍女被人玷污她都无动于衷,她又有何面目面对一众祭司,面对那些把自家女儿送来神殿的父母,面对城中数万百姓!“哦,是这么回事,我看这名侍女姿色不错想让她侍寝,谁知道这小丫头竟然不识好歹,我一时性急,倒是让主祭大人看笑话了。主祭大人也不必责罚她,我看她是年少无知,以后自然就会后悔了。”赵兴鹄不以为然的说道。沐寒烟微微一怔,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强迫神殿侍女侍寝,在沐寒烟看来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件光彩的事,他却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天经地义,居然还替阮芷求情,让沐寒烟不要责罚她,要求,也该是他为自己求情才对吧。再看看其他祭司,眼中都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神情中还有淡淡的悲哀。沐寒烟隐约意识到,赵兴鹄似乎并不是厚颜无耻那么简单。“主祭大人,你似乎不知道这些规矩?”看到沐寒烟眼中的惊讶之色,赵兴鹄想到了什么,问道。“什么规矩?”沐寒烟冷冷的问道。“是这样的,通常上位祭司来下属神殿办事,神殿都会安排侍女侍寝的,一般来说,对出身平民家族的女子来说,这也是一个出人投地的大好良机,若是得到了上位祭司的青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不奇怪,所以也没有人会拒绝。”诸葛秋主动解释道,眼中明显有几分厌恶之色。说完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不是每一名上位祭司都会要人侍寝,还是因人而异吧。”这句话,算是为神殿正名。身为戒罚祭司,他也对这种事深恶痛绝,但没办法,以他的实力,神职,根本无法改变这一切。沐寒烟没有怀疑诸葛秋的话,看到其他祭司眼中淡淡的悲哀,她就知道,神殿的确是有这样的规矩,只不过自从花雨神殿被神主遗弃,这些年来已经没有上位祭司来过花雨神殿,所以大家忘了这件事罢了。“主祭大人,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休息了。”看诸葛秋替他做了解释,赵兴鹄若无其事的客房走去。身后,沈雨荷和安夏欣等人交叉着双手,十指绞得一阵发白。同为女子,她们对这种事更是深恶痛绝,虽然受到侮辱的阮芷,但是看到她那苍白的脸色,委屈的泪水,稚嫩柔弱的肩胛,沈雨荷等人对她的痛苦和屈辱都是感动身受,内心的怒火腾腾而起。如果可以的话,她们只恨不得将赵兴鹄碎尸万断才好,但是想想对方的身份地位,还有那不知道延续了多少年的陈规陋习,她们却又是如此的无奈。“站住!”就在这时,沐寒烟突然厉喝一声。“主祭大人,还有什么事吗?”赵兴鹄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也看出了沈雨荷等人的不甘,更看出沐寒烟眼中压抑的怒火,但他是有恃无恐,根本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里。他可是生命神殿十二戒罚祭司之一,沐寒烟能不能得到主神殿的赏赐,全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而且他还有一个身为生命神殿右祭司的大哥,更何况侍寝之事早有陈规,他绝不相信沐寒烟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跟他过不去。可惜,他想错了。“赵大人,做出这等下流无耻之事,你难道想不了了之?”沐寒烟强忍怒气问道。“不然主祭大人还想怎样,莫非还要我以命相抵,哈哈哈哈……”赵兴鹄满脸轻蔑的哈哈大笑,显然是没把花雨神殿,更没把沐寒烟放在眼里。见状,一众祭司更是义愤填膺羞愤难平,如果不是沐寒烟如今声威日盛,无人敢冒犯她的威严,几名血气方刚的年轻祭司恐怕当场就要动手了。“诸葛大人,你刚才说的规矩也是神殿律法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沐寒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问诸葛秋道。“倒不是神殿律法,而是各大神殿约定成俗世代延续下来的,不过时间长了,便如神殿律法一样,变得天经地义了。”诸葛秋说道。“我明白了。”沐寒烟点了点头。这样的回答并不出她的意料之外,事实上,在圣廷大陆的豪门世家之间这种事情也不少见,但毕竟不合礼法,所以绝不可能以明文形成律法,只是大家心知肚明罢了。“文大人,按照神殿律法,玷污神殿侍女该当何罪?”沐寒烟扭头问文高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