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神殿主祭,沐寒烟。”赵兴鹄觉得大哥的问题有点多此一举,不过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还真的是她!”赵兴鸿眉头重重的皱了一下。“怎么了大哥?难道沐寒烟有什么特别的来历背景不成?”赵兴鹄注意到大哥皱起的眉头,疑惑的问道。他知道,作为生命神殿右祭司,赵兴鸿其实不是怎么把下属十二神殿主祭放在眼里的,花雨神殿虽然历史悠久,曾经也是地位超然,但毕竟没落多年,如今的地位还比不上十二神殿,可是看赵兴鸿的样子,似乎这个沐寒烟并不那么简单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来历背景,不过我刚才正在看龙傲离送来的卷宗,这一次天阳神殿祭神仪式,最终获胜的便是沐寒烟,此人的实力,不可小视啊。”赵兴鸿说道。其实赵兴鸿真正在意的并不是沐寒烟的实力,而是她的年龄。年纪轻轻,便能成为一殿之主,而且击败龙傲离父子,威慑其他各殿主祭,在祭神仪式上夺得桂冠,沐寒烟的天资,潜力,绝对不容忽视。任何一个传承古老的家族,都经历过兴衰起落,甚至不止一次的经历过生死存亡的危机,所以身为一家之主,往往也更加的谨慎,绝不愿轻易树敌,尤其是那种潜力巨大的敌人。而沐寒烟,显然就是此类。赵兴鹄撇了撇嘴,这不是废话嘛,沐寒烟如果实力的话,以他赵兴鹄的身份地位,又怎么可能乖乖受刑。“大哥,我们赵家子弟何尝被人如此羞辱,你要替我作主啊。”赵兴鹄哭丧着脸说道。要说起来他的岁数也老大不小了,可是这时候求起大哥来,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却跟个受了委屈找大人哭诉的孩子似的。“你先说说,那沐寒烟为什么要对你施刑?”赵兴鸿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心肠怎么都硬不起来。其实赵兴鹄的天赋不弱,如果当初肯努力一把,还是有机会和他争夺家主之位的,只不过他自己早早的放弃,这才成就了赵兴鸿的家主之位。而赵兴鹄这些年的好色贪杯肆意妄为,也跟他的纵容有很大关系,不这样的话,他这个家族的位置坐得始终不太踏实啊。所以,对这个弟弟,他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还不是因为侍寝的事……”赵兴鹄也没有隐瞒,将花雨城发生的事快速讲了一遍。安排侍女侍寝,本来就是各个神殿约定成俗的事,他当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丢脸的。“这个沐寒烟,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就算她花雨神殿容不得这种事,与其他神殿的规矩不同,你也算是不知者不罪,她怎么可以如此得势不饶人!”听完之后,赵兴鸿有些动怒的说道。“这还是多亏了我有怜香惜玉之心,见那贱婢不从便没有用强,否则就不是鞭笞一百那么简单了,按照沐寒烟先前的命令,本是要将我鞭笞一百,再就地正法的。”赵兴鹄怨恨的说道。“什么,你是说你根本没有将那贱婢怎么样?”赵兴鸿惊讶的问道。赵兴鹄先前说得太快,有的地方不明不白。“是啊,若是坏了她清白,你以为我还能活着回来。”赵兴鹄拉着脸说道。“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赵兴鸿终于大怒。如果赵兴鹄色欲熏心,以强迫手段坏了别人侍女清白,沐寒烟盛怒之下重罚于他也就罢了,可是既然赵兴鹄并未得手,她这么做未免就欺人太甚!赵兴鸿并没有怀疑赵兴鹄的话,对这个宝贝弟弟的品性他最清楚不过,虽然人品不佳,但在自己的面前却是从不说谎。“可不是嘛,我赵兴鹄从小到大,还从未吃过这种苦头,更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赵兴鹄火上浇油的说道。“她知不知道你的身份?”赵兴鸿问道。“当然知道了,我到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大哥若不信的话可以问诸葛秋。”赵兴鹄答道。“好,好,明知是我赵兴鸿的弟弟,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竟然还下如此重手,她这是没把我赵家,没把我赵兴鸿放在眼里啊。”赵兴鸿气极,反倒是平静下来,冷笑着说道。他却是不知道,他眼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在沐寒烟眼里却绝非小事,他也只看到自己弟弟吃的苦头,却没有想过那名侍女所受的屈辱。当然,像他这种高高在上视百姓为贱民的祭司,又怎么会把区区一个平民女子的尊严放在眼里?看到赵江鸿脸上冷笑,赵兴鹄心中一喜,以他对大哥的了解,知道这一下他是动了真怒了。这已经不是他个人的荣辱,而是关系到赵家的脸面,更关系到赵兴鸿这个生命神殿右祭司大人的威严。“项秋斩的事查得如何了?”赵兴鸿问道。“还没仔细查,不过依我之见,那项秋斩神出鬼没实力惊人,连我们五大上位神殿都收拾不了他,沐寒烟就算有些实力,也不可能将他当场斩杀吧。别人就算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这事多半只是谣传,或者是有人冒名顶替,借项秋斩的名头给自己立威。”赵兴鹄当然不可能帮沐寒烟正名,随口胡扯道。“罢了,此事事关重大,疑点甚多,你查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事,上报的时候不要把话说得太死,模棱两可即可。”赵兴鸿叮嘱道。在他这个位置的人,自然一切都是小心谨慎。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是大哥,我明白的。”赵兴鹄点了点头,又急吼吼的问道,“大哥,你准备怎么收拾那个贱人?”“这事你暂且不要过问,也不要四处声张,我自有法子替你讨回公道。”赵兴鸿一脸阴沉的说道。沐寒烟毕竟是一殿主祭,他也不是想动就能动的,至少不能落人口实,必须名正言顺才行,而且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必须将其置于死地。否则以沐寒烟的潜质,将来必成大患。赵兴鸿回到矮几之前,又拿起了那份天阳神殿送来的卷宗,随后又翻看了由手下眼线送来的其他卷宗,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片刻,他的嘴角抹过一丝阴冷无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