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是我吃里扒外,实在是此人招惹不得啊,当初在潜龙谷的时候……”陈若山简短的说起了赵兴鸿与沐寒烟之间的恩怨。因为事不关己,他又不受柳千源待见,所以先前也没向他提过此事,这时却不能不说了。“那又怎么样,区区一个赵家,岂能与我柳家相比,再说了,就算她于阵法之道有些天资又能怎样,难道你觉得她还能强得我的祭宠吗?”听完陈若山的话,柳千源根本没当回事,一脸轻蔑的说道。阵法归阵法,修为归修为,沐寒烟就算阵法天赋不错,修为却未必同样不错,再说了,她有那样的阵法造诣,又哪有足够的精力提升修为。陈若山不提这事还好,一提,他更是不把沐寒烟放在眼里了。“少主……”陈若山还想再劝,却被柳千源一把推到一边。看到柳千源非要坚持,陈若山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长叹一声。“上,让她见识见识你一代凶兽的厉害。”没再理会陈若山,柳千源在赤雷金翼兽头上拍了一巴掌,指着沐寒烟厉声吼道。苏宝儿和一众光明神殿祭司都是神情一凛,紧张之中,下意识的抽出了长剑。而死亡神殿那一群祭司,望着沐寒烟,眼中却露出怜悯之色。就在这时候,沐寒烟的脸上却露出一抹轻松而又惬意的微笑。饕餮身上的气机波动渐渐消失,而赤雷金翼兽的目光却越来越清亮,显然,饕餮这一次总算是成功了,没再像以前那样丢脸。这家伙也是不容易啊,沐寒烟的心中诡异的升起一种属于老母亲的老怀安慰的感觉。啊呸!沐寒烟赶紧的唾弃自己这是什么狗屁感觉,去去去去!四周,一片静寂,所有人都等着赤雷金翼兽大发神威的那一刻。可是,等啊等啊,那凶相毕露的凶兽却没有丝毫动静。“上啊,怎么还不上。”柳千源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不安,又是一巴掌拍在赤雷金翼兽的头上。“吼!”赤雷金翼兽终于在吼一声,如他所愿的动手了,可是,目标却不是沐寒烟。只见它布满勾刺的长尾一扫,柳千源就高高的飞了出去。“啊……”他那凄厉的惨叫声,也随即回响在半空之中。“叭!”还没等柳千源落地,赤雷金翼兽就拍动双翼扶摇而上,那有如钢鞭密布钩刺的长尾再次重重的抽在他的身上。“嗷……”柳千源又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正要落地的身体又被抽上了半空。惨叫声还没有结束,赤雷金翼兽又紧跟而上,再次一记尾鞭抽出。叭叭叭叭的脆响声中,赤雷金翼兽的钢鞭长尾暴骤雨般的抽打在柳千源的身上。虽然他身上的祭袍堪比半神器,可是在高威虎势疯狂的连番重击之下防御力已经大幅衰减,又怎么经得起赤雷金翼兽的这一顿狂抽,很快就出现道道裂痕,一篷篷血花带站皮肉碎屑如细雨洒落。他那几名心腹本来还等着看沐寒烟的好戏呢,见到这一幕再次陷入呆滞之中。好戏倒是好戏,可是为什么不是沐寒烟好的好戏,而是自家少主的好戏!神之大陆也有御兽术的存在,一些高阶祭司也有驯有祭宠。因为异兽天生桀骜,所以有时候不听号令难以驾御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像种窝里反的情况,他们别说见了,就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少主!”一道道血花带着肉屑落到他们的头上,传来温暖的腥咸,他们终于回过神来,也没功夫去思索缘由了,拨出长剑就飞身朝赤雷金翼兽攻去。可惜,以他们的实力还无法使用御风术,勉强腾挪纵跃,又哪比得上赤雷金翼兽的天生双翼,翅膀轻轻一扇,赤雷金翼兽便轻巧的躲过它们的神术,而后再次扬起了钢鞭长尾。惊雷般的炸响声中,那几名祭司身体一横,鬼哭狼嚎着,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收拾了几人,赤雷金翼兽再次张牙舞爪扑向柳千源。随着那利爪挥舞,长尾扫动,一篷篷血雾继续如礼花盛开,被勾刺挂下来的血肉碎末,也如春雨纷飞。“嗬,嗬……”柳千源两手死死护住面庞,那张脸早已痛得变形,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沐寒烟几人都后退几步,一个因为是那血沫的直往脑门上掉,太恶心人,另一个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即便没有亲身体会过,他们也能想象赤雷金翼兽那布满勾刺的长尾抽在身上是何等的撕心裂肺,世上最残酷的刑罚,大概也莫过于此吧。看着赤雷金翼兽眼中那仇恨的火焰,还有复仇的快意,沐寒烟很好奇柳家的人为了收服它到底用出何等手段,它竟然对柳千源憎恨成这样。“救人,快救人!”陈若山这时也终于回过神来,大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虽然柳千源对他很不待见,更无半分尊重,时时对他呼来喝去,但是他却不能见死不救。不管怎么说,柳千源都是死亡神殿主祭之子,若是死在别处也就罢了,若是死在黑木狱,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怎么都脱不了关系。数百名祭司闻声而动,紧紧跟在陈若山的身后。随着陈若山的低声吟唱,一众祭司打出手决,数百道神术汇聚成一片剑雨,带着凌厉的死亡气息铺天盖地的朝赤雷金翼兽攻去。和光明神殿那亦攻亦守的剑阵一样,死亡神殿也有类似的剑阵,不过攻击力显然更为强大。“轰!”巨响声中,那一片剑雨在赤雷金翼兽的身上爆开。赤雷金翼兽虽然强悍,却也抵挡住不住这数百人联手施展的死亡剑阵之威,被重重的震飞出去,口鼻中也渗出缕缕血丝。哀鸣一声,赤雷金翼便朝着黑木狱深处逃去。不过即便要逃,它也没有放过柳千源,转身的同时猛的一振双翼,道道幽蓝的电光在它的身上闪现,汇聚成一道电球,狠狠的砸在柳千源的身上。柳千源口中发出一声嘶哑的闷呼,头下脚上直坠而下,随着一声砰然闷响,脑袋戳进泥土之中两只脚却还在半空中一蹬,一蹬,又一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