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派的上一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也有一场仙魔之恋?难道那场爱情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为什么哈大叔的眼睛里隐有痛楚的泪光?
哈大叔是这个世界里对她最好的人,现在这么坚决要求她,她本该答应,可是一团热浪就是哽在她的喉咙里,让她说不出话。
不见那个大魔王吗?从此再看不到他的身影,听不到他说话?真的想忘于江湖,仿佛从没有这个人出现过?她怎么做得到?
从分别的那一刻,她心底的野草就在疯长,现在怎么能全部连根拔起?!她不想欺骗哈大叔,又非要去见花四海;她不想糊弄这个最疼爱自己的人,却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
“大叔,花四海几次三番救了我,不看看他是否还活着,就算让我给杨师伯抵了命,也不能安心。”虫虫的心思在肚子里转了九十九道弯,最后只能采取含糊之法,“我只是去看他一下,不会跟着他身边,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至于他会怎么对我——大叔,他是如此骄傲,肯定不屑于卑鄙,自然不会为难我,因为我可是天门派最低级的弟子。”
她说得肯定,其实是在玩文字游戏、钻空子。
想那花四海一向独来独往,孤高冷漠,怎么会允许有女人“跟”在他身边,就算她要死缠烂打,只怕也会给踹到一边去。既然不可能的事,不如说给哈大叔听,好让他安心。
她说的是“不跟在他身边”,可没保证不去见他,没保证不会爱上他。哈,中国文字博大精深,一个字有好多种理解,果然不是盖的。
“虫虫——”
“大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您也知道‘恋’是两个人的事,您瞧瞧我这薄柳之姿,花四海御女无数,怎么看得上我。拜托大叔,别打击我的自信了好不好?我不过是看看他,难道还是去向他献身?”
哈大叔认真地看着虫虫,似乎在辨别她所说之言的真伪,一方面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传言那魔头冷心冷情,断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改变,另一方面又有隐约的不安。
这丫头行事独特,门户之见几乎没有,粗疏天真的性子很是招让人喜欢。而情之一物,非人力可以控制,不然就不是真情,也不会有无尽的伤心人了。
不放她走,只怕她会有血光之灾,放她走,说不定会有情劫,难道这丫头注定过不了这一难?
正犹豫的时候,忽听洞外传来有节奏鼓声。哈大叔闻鼓音脸上变色,知道门派中有大人物升天了。
“大叔,出了什么事?”虫虫吓了一跳,抱紧哈大叔的胳膊问。
这鼓声三长两短,不是杨老头真的三长两短了吧?
“答应我,不跟花四海走!”哈大叔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不跟。”想跟也跟不了啊。
“不能胡作非为。”
“好。”先答应了再说,况且对这四个字可以多方面理解。
“那好,大叔送你下山,千万记着回山的路,记着你是我天门派钧天七弟子!”
虫虫再度郑重答应,心裏却热切地念着——花四海,我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