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叫“哎呀哎呀”叫疼,花四海还是忍不住回头了,一眼就看到她敞开的衣领中露出那个被她当项链一样挂在脖子上的半个水心绊,心中一动。
如果要割舍她,应该把水心绊拿回来,否则她每夜在他耳边呢喃,他的心又怎么放得下?而这东西是他生而就有的,可能与他的身世有关,又不能送给她。
只好——拿回来。
“干嘛困住我啊?”看花四海又走了回来,虫虫以为他来带自己一起走,半赌气半撒娇的责备,坐在草地上不动。
没想到他一言不发,走到来伸手到她的前胸。
虫虫骇住了,不明白这隐忍的男人怎么突然这么色了,难道因为昨夜的事完全转性了吗?正发愣,就感觉脖子上一凉,水心绊已经被他抓在手中。
“这个是你的没错。不过——呃——既然已经在我手里那么久,应该算我——”
“还给我。”他不看她的眼睛,手指用力,挂着水心绊的细绳立即绷断。水心绊扭动不止,似乎不愿意离开新主人,但还是回到了花四海的手中。
这样,就彻底和她没有联系了吧?
虫虫就算再迷糊,此刻也看出情形不对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最为敏感,有一点隔膜和疏离都会感觉得到,何况是情人之间。
他是怎么了?因为昨夜不成功的性|爱而发脾气吗?可是看来又不像,他似乎是要故意隔断和疏远两人之间的关系,和她划清界限,并且再不回头一样。
怎么会变得那么快的?
昨夜,他明明像野火一样热烈,像夏风一样温柔。为什么一夜之间,事情就可以变得完全不动。或者说,他早就有什么打算?
“还给我!这已经是我的了!”看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脸,虫虫忽然气苦,不讲理的抓住花四海的手,实施强盗逻辑,想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被她温软的小手拉着,花四海差一点把她拉到怀中,但心裏强烈的渴望和脑海中紧张的拒绝交缠在一起,使他手臂僵硬,冷冷地甩开了她。
虫虫再伸手去抢,却再一次撞到了魔障壁上,而花四海则转过身去,连看也不看一眼,更别说拉她起来了。
这魔障是花四海以法力凝结,他可以随意突破,别人却不行。
虫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花四海,泪水涌上眼框。
怎么了?不过几个时辰光景,一切就都变了。温柔变成了冷漠,宠爱变成了拒绝,两个人之间好像一夜之间就远隔了千山万水。
初相见时,虽然陌生,却也没有这样的感觉,而此刻,仿佛连心都被冰冻了。
可是到这个时刻,她反而确定这三天的美好光阴不是梦境或者幻觉,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为什么他突然变了,昨夜只是一时的冲动,他今天后悔了吗?
虫虫努力睁大眼睛,就是不让泪水落下来。
被自己的情人冷落,那委屈不是可以用语言形容的,可是他忽冷忽热,实在很伤自尊,所以她才不要在他面前示弱。
她虽然爱他,可是她爱得有尊严,有骄傲!她的爱一样是昂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