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毛驴继续道:“当时我妖道分裂为三派,有人主张应该重立妖王,有人认为应该等新王长大,也有人认为这样自由自在很好。说实话,和我一样拥护等新王长大的人实在不多,另两派则势均力敌,猫后为了保护新王,一直与各派辛苦周旋,而我王也慢慢化为了人形。只是——唉,猫后忽然因病辞世,龙老大那妖妇势力越来越大,我们几个被猫后临终托孤之人,怕保护不了我王的周全,这才让他逃走,在妖界之外暂避一时的。后来,你也知道了,龙老大强行登位,为人又霸道,更逼得我们无处容身。”
哦——
虫虫拖着长长的调子,也确实有恍然大悟之感,没有想到九命是被追杀的正牌王子,也没想到这驴子看来讨厌,却是忠诚于猫王猫后的托孤老臣。它这样说话,九命一句也不反对,至少证明它说的表面正确。
不过再想想,又有点生气,当时这毛驴骗花四海背她到古怪山、莫嗔泽去取玄黄珠,就是为了借花四海之手除掉龙老大,结果害得花四海重伤。但一想起那魔头为她舍命,两人之间的旖旎风光,可现在变成这样的局面,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责备的话没说出口。
毛驴在一边察言观色,很明白虫虫的想法,讪笑道:“龙老大又阴险又歹毒,我们这些托孤遗老实在无法抗衡,借魔王之手也是没有办法。而且在茱萸镇是龙老大的主意要对付魔王,我们事先可并不知情,她属于自作孽。当时帮她的人都是她的嫡系手下,让魔王一人尽歼,从事实上说,是魔王殿下帮我们剿灭了妖道的叛徒,我们是欠了魔王殿下一个很大的人情。可是,他拿走了妖道的聚妖旗,这个——呵呵——就不好说了。”
虫虫听它说得暧昧,立即大怒,“大魔头是多么骄傲的人,会为了个破旗子被你使唤吗?还不是为了——哼!”
他是为了她啊!
“是是是,虫大小姐说的是。”毛驴也不恼,仍然慢条斯理的说,“其实虫小姐也不是没有好处,那颗玄黄珠在虫小姐体内,现在您是百毒不侵的人,多加了好多修为。是,您不稀罕这些,不过天底下的事都是福祸相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虫小姐也不必被耿耿。可是说到这旗子,虫小姐可不可以——帮我们从魔王那里拿回来?”
拿?说得轻巧,不就是偷回来嘛!虫虫心裏想着。
不过她还没回话,有人已经重重哼了一声,正是九命。只见他本来温和的脸露出怒容,英气初现,不得不说还真是有点年轻王子的高贵气派。他显然听到毛驴要支使虫虫做危险的事,以这种方式表示激烈的反对。
毛驴向后退了两步,不慌不忙,与其说怕,不如说是表现出尊敬的模样,“王啊,您现在虽然在我们几位老臣的拥护下成为了妖王,但根基不深,要想王位稳妥,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尽快练成老王留下的妖猫天爪十一式,威震妖道,要么取回聚妖旗,这样才能服众,也才能安全。”
虫虫一听,觉得毛驴说得对,它还真是处处为九命想。但九命连一丝犹豫也没有,伸出一根手指,同时把虫虫护在身后,意思再明显不过,他选第一个选项。
毛驴叹了一口气,“妖猫天爪十一式哪有那么容易练成的?而虫小姐如果肯帮你,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也知道,魔王殿下对虫小姐——很是——那个友好。”
“我不会背叛大魔头的。”不等九命说话,虫虫有点怒了。
这毛驴,上回利用了花四海爱她之心,这回又要利用她对九命的怜爱,而且这么明目张胆,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