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十九岁那年冬天,他与学友一起研读了屈原的名著,深被爱国诗人屈原的祟高品德及其作品的思想内容所感动。他在有感于怀的情况下,挥笔作画,创作了木刻插图十一幅,以及这幅以屈原形象为主体的独页版画,借历史故事,抒发他对世乱民怨的郁优情怀,以及爱国优民的挚诚心意。”
“这个我也知道啊,所以在鉴赏的时候,我还特意透过笔锋去欣赏这幅画作背后画家的心情,发现与爸爸你说的一样啊,这从分体现出了爱国忧民的诚挚心意啊。”张倩听父亲这段话味道好像不太对,就急忙说道。
“倩倩啊,你的火候还不到家啊,你知道吗?号称瞒天王的那个叫如果仿制瓷器的话,我估计看不出来真假,但是如果他仿的是字画,那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真假了,因为不管是字还是画,稍微有一点心情上的波动或者是不契合,都会出现很大的不同,你刚刚说的没错,这幅画的确也体现出了忧国忧民的心意,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有些偏差,就好像此人所处的时代是和平年代,尽管极力想要营造出那种忧国忧民的氛围,但是却还是无意间透露出了对生活的满足和惬意。”张儒生笑着说道。
这番话,不仅仅是听得张倩目瞪口呆。就连张天元也是一脸的惊讶,从一幅画里面居然可以看到这么多的东西。自己这鉴宝能力,还真的是没法跟张儒生比啊。就更不要说元博大师了。
惭愧,实在是惭愧!
“另外,你们大概都知道吧,这是陈洪绶早期的作品,作为一个年轻人,要在极为有限的画面上塑造这样一位伟大历史人物的艺术形象,若功力不深,是很容易漫画化的。然而,在陈洪绶下。屈原的形象却被刻划得如此神韵毕肖,魅力无穷,确实难能可贵。”张儒生一说到自己的专业上,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了:“然而这幅画的特点却过于老辣,模仿者显然缺少了陈洪绶年轻时候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应该是个经商的人,见得世面过多,过于圆滑了,少了积分凌厉的味道。”
“这都能看出来!”张天元这一回是彻底傻眼了。亏自己还以为自己的仿作有多么高超呢,今日见到了真正的专家,居然是一眼就被看穿了,莫说是元博大师了。就算是这张儒生,就已经将他说得惭愧不已了。
“这些都是需要阅历和技巧的,倩倩就不行。大多数的鉴定师也做不到,所以从我个人来说。这应该算是一幅非常杰出的高仿作品,就算是拿出去公开拍卖。那也是绝对能拍出高价的。”张儒生笑着说道。
“没错,这件作品在技法上采用以线条勾描为主的白描手法,笔势苍老润洁,清癯挺秀,勾勒简练畅率,刚柔相济,尤其是衣纹线条有金石味,‘森森然如折铁纹’,古拙粗犷。这种画法,不仅使人物形象更趋鲜明生动,并使画幅极具装饰性的形式美,这都显露了年轻的陈洪绶,作画有变化多姿、削繁求简之妙的才华,以及迂拙怪诞的画风。恰恰这个临摹之人,将这一点是模仿得淋漓尽致,我都不得不惊叹,究竟是谁,能做到这一点,这实在太厉害了,也太可怕了。”元博大师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听得出来,他也是认为这东西是仿作。
“清人张庚在中说:‘洪绶画人物,躯干伟岸,衣纹清圆细劲,兼有公麟、子昂之妙。设色学吴生法,其力量气局,超拔磊落,在仇、唐之上,盖三百年无此笔墨也。’从来看,这个定评是恰如其分的。而令我惊讶的是,如果单论笔法和绘画技巧的话,这个临摹者也是做到了这一点,实在令人惊叹,只是在内涵上,稍稍有些差异罢了,这或许跟这个人所处的时代有关,应该是现代人的仿作吧。”张儒生想了想道。
“以大张老师的想法,这陈洪绶的作品,真得能够跟唐寅相比吗?”大多数人提到唐伯虎,那都知道他的画非常值钱,这陈洪绶的作品能超越唐寅,想必也是很值钱了,所以张天元就有此一问。
“艺术品不是能够用钱财来衡量的,当然了,如果非要说的话,关键陈洪绶的并未留下纸质的真迹,不然价格应该不会低的。”张儒生斟酌了一番说道。
“爸,我听说几年前有一幅在嘉德秋季拍卖会上有人花了三百多万元拍下来了啊,那个难道不是陈老莲的作品?”张倩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个是傅抱石的作品,上面还有潘受的题字——
岁岁端阳写屈原,江山如月半蟆吞;
画家心事吾能说,欲借骚魂起国魂。”
“那也是一幅佳作,不过跟陈洪绶的比起来,应该火候还是不到的。”张儒生笑了笑道。
“小伙子,儒生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这幅作品,应该说还是一幅佳作,单纯以仿作来说,绝对是历史上数一数二的,但是如果要借着陈洪绶的名义去当作赝品来卖的话,也可以卖出去,可是亏了良心了。”元博大师最后叹了口气道:“小伙子也不要气馁,这东西可以留着,以后如果真得有缘见到陈洪绶的真迹,可以好好对比一下,这样就能够提升你鉴别字画作品真伪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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