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怎么也不行啊!”张天元突然一拍脑门,有些懊恼地说道。
“怎么了怎么了?”
他觉得吧,整个什么大中国xx博物馆,那可是很气派的,很牛气的。
“这个大概是怕有私人博物馆冒用国家名义敢坏事儿吧,不让用就不用了,现在网上不是很多人都喜欢自称中国为天朝嘛,你弄个天朝xx博物馆,那不也是很高大上吗?”柳梦寻笑着说道。
“天朝,咳咳,这个有点太中二了吧。”张天元苦笑道。
“哎呀,先别管名字了,你先把别的搞清楚吧,名字慢慢想,来得及。”柳梦寻说道。
“也是啊,实在不行就问问李老师,他可是当代大儒,应该能想出更好的名字来,这博物馆可是我的呕心之作,不能因为名字太烂而被人耻笑啊。”张天元对于这个博物馆的名字还是非常在意的,不能太随意了,毕竟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干得最自豪的一件事情了,绝对不能胡来。
“老公你看啊,这里头要求馆长具有本科以上学历和两年以上博物馆管理工作经验,或者在相关领域有专长;具有与博物馆主要任务相适应的专业技术人员,专业技术人员具有大专以上学历或者对本馆藏品的研究有专长,这样的人你找得到吗?”柳梦寻皱了皱眉道。
“这多简答啊,王老不是答应过要帮我了吗?王政君王老这个人你大概还不了解吧?这人可是真正的牛人哦,他自己其实就有私人博物馆的,只是收藏的多是一些破损了的古董,而且数量有限,他之所以提出让我弄这个博物馆,就是真心觉得我这个博物馆有前途,他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博物馆呢。他可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啊,博物馆工作经验超过十年了,他的徒弟们也都是大学毕业,或者有很多都是从小跟着他的学徒,最起码也有四五年的工作经验了,如果全部挖过来的话,那我这博物馆就不缺人了,嘿嘿。”张天元笑道。
“王老真有这么厉害啊?”
“可不是嘛,我以前就特爱看他的书,我床头放那几本书,其中两本都是他写的哦。”
“给我说说嘛,这个人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柳梦寻突然来了兴致。
“好吧,给你说说。”
“我整个儿一个败家子加捡破烂的,玩不起整的才玩碎片儿呢,这叫画饼充饥。”穿一件白色对襟褂子和一双黑色圆口布鞋,手里把玩着一块元代青花碎片,王政君经常这样调侃自已。
王政君的退休之前的公职是陕州省文物局的局长,真正的老干部啊,不过这官大,可是名气却不大,但他有个更知名的头衔:陕州秦陵文化碎片博物馆馆长。
这家开在西凤小寨的私人博物馆,馆藏颇丰,囊括了商周、秦汉、唐、宋、元、明、清等朝代近数万块古碎片、碎陶罐、碎玉等等。
“甭小瞧这些碎瓷烂瓦,能拼出一部完整的中国古代陶瓷断代史。”王政君振振有词。
王政君爱上收藏并不奇怪。王家在西凤曾是住大宅门的“望族”,他父亲王振峰老爷子早年留洋归国,开了西凤第一家旅行社,还是小有名气的收藏家,王政君打小就对古玩屡见不鲜。
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中,家里的古玩几乎全部砸光。仅剩的一些官窑瓷器,也在上世纪80年代初,被他撺掇卖给了香港一位大导演。用卖古玩的一万元外汇券,家里添置了家用电器,“当时我觉得录音机比官窑瓷器好得多”。直到那位导演给他寄来一本杂志,看到杂志上那些标价几十万元甚至数百万元的20多件藏品,都来自他家,王政君立马傻了眼:“我真是个败家子儿!”从此,他开始逛地摊寻摸老瓷器,发誓要学陶瓷鉴定。
而王政君对碎片儿着迷,则源于他岳父。
一天,老爷子拿出一只小木箱,里面装有二三十块碎片,都是老爷子当年在故宫捡的,“甭看是碎片儿,可是官窑的东西,你不是玩瓷吗?送你吧。”老爷子说。把玩这些精美的碎片,“就像触摸历史”,王政君从此捡碎片儿上了瘾。“我爷爷是收,我爸爸是砸,我是捡。”他这样总结。
最初,他去帝都的云居寺、故宫的筒子河和圆明园的福海捡,后来,干脆盯上了垃圾场。他开辆“面的”,从工地一路跟踪渣土车到四合庄垃圾场,头顶破草帽,脚蹬破球鞋,肩扛编织袋,拿着用粗铁丝弯成的二齿耙,在垃圾堆里扒拉碎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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