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沉默了一会儿,就把这些事情解释给了聂老爷子听,老人的脸色也随着他的话而渐渐变得好了很多,最后深深松了口气,似乎是知道了这里面有天大的误会。
“总之聂爷爷,我不告诉您的事儿,只是不想给您添麻烦。就像您说的,您想尽可能帮我,这是对我的爱和关心,可是作为我来说,也想尽可能的不给聂爷爷你添麻烦啊,这才是互相关心,不对吗?”张天元最后说这个话的时候,人已经到了聂老爷子的身旁,抚摸着聂老爷子的后背,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你小子啊,还真是会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告诉爷爷,你治疗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记得上一次你给我取出体内弹片,用的可不是针灸和推拿啊?”
聂老爷子虽然说话的时候是微笑着的,可是那眼中的智慧却不少,那仿佛能够直接将张天元的心思看穿一般的目光,着实让张天元有那么一点坐立不安。
不过这个事情应该也没多大问题,他反正是最不怕聂老爷子的,一来他相信聂老爷子不会怎么样他,二来聂老爷子整治人的那些方法,在他这里是没有效果的,他虽然很想把事情的真想告诉给这位老人,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那么做,因为一旦说出来,那很多事情都没法子收回了。
尤其是之前在钱公病房里的时候,聂老爷子情急之下还是说漏了嘴,这让张天元更是小心谨慎,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秘密透露丝毫给这位老人。
不是不信任,而是怕说露嘴了,毕竟这老人的脾气就是那样,有时候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然而聂老爷子显然是已经怀疑上张天元了,从一开始取出弹片,到今天救醒钱公,这些事儿让聂老爷子很是震惊。因为那位老院长的医术他是非常清楚的,甚至就连张天元爷爷的医术,也是那位老院长教的,现在张天元居然比老院长还厉害?而且厉害的好像还不是一点,这个事情能让人相信吗?
聂老爷子虽然也知道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是这未免有点太夸张了一点吧?
他不懂针灸,可也知道针灸并不好学,很多人一辈子也拿捏不住针灸的轻重,这是需要经验和时间来积累的,可是张天元竟然比他的那位老战友还厉害,这孩子今年才二十六七啊,这可能吗?
老爷子也信鬼神,虽然是唯物主义者,可毕竟以前受到那些封建传统教育影响太深,甚至还想相信相术和卦术,这种事儿很难说真真假假,但是超能力或者说异能这种事儿,他却是不信的,如果有这个的话,战场上怎么没见到过?
可问题是自己这个干孙子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年纪轻轻真得就有那么厉害的医术吗?
难道说那些传奇的神医故事都是真得?
老人家还记得自己以前遇到过的一个神医,这个人的名字他忘记了,不过好像有个绰号叫王神医。
大概是七几年吧,王神医从南都搭上了前往雪原的汽车,这个汽车是部队的,当时聂老爷子就在车上,主要是去雪原上处理意见大事儿。而车里头还有聂老爷子的几个警卫员以及其余工作人员,除了聂老爷子之外,那都是年轻小伙子,不过那个时候的聂老爷子也不算太老,只有四十多岁嘛。
通过途中聊天,聂老爷子得知这个王神医去雪原是要补办什么军队关系,不过问这小子什么时候参军,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是不肯说。
不过这个难不倒聂老爷子,后来调查过了,原来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这王神医被说成是混进人民队伍里来的地主后代。所以,被雪原军区清洗出去后回川州老家了。
这一次补办关系,主要是以便他以军人的资格赴帝都参加人民军队总后勤部出面编写的人民军队医书。在那个时候,新医新药在全国各地大兴。中医中药包括针灸、推拿等也时而崛起。医书出版一时良莠不齐并趋于泛滥成灾,人民军队出书已时属晚了些。
王家祖代是川州有名的中药商人,也兼操中医,家底厚实。到建国的时候被划上了地主,家境就此破落。父亲不胜重负,中年即逝。幸亏母亲心长,学了些传家之技,偷偷地倾心传授给小儿子王神医。由于王的一心好学,所以也掌握了不少技艺。这次在路上,他便露了一手。
他与一名随队的警卫员把脉后说,“你背上对着心窝的地方长有一颗疵,叫做穿心疵….
”小伙子自己不知道有此颗疵,于是在别人的唆使之下,他居然冒着严寒掀起衣服叫同仁们当场鉴赏。
啊,固然有一颗赤豆样的小疵….
第五天傍晚,车抵扎木驻军基地时,王住宿在机修车间一个老师傅的家里。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地从聂老爷子的这个队伍里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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