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面色沉重的对我说道:“这层楼,我们还是不上去了。”
我听后一愣,诧异的问:“为什么啊?”
“越往上走,里面的东西越难对付,不是你想规避就能规避这么简单,与其我们现在上去,替他们开路,不如找个地方先歇着,等他们一路破五关斩六将,到哪儿我们跟哪儿,省事还能保你这条狗命。”他对我答道。
说完这话,宁涵之直接就回道了二楼的楼梯边儿上,我就是再想上去,也不得不跟在了他的后面,可我实在想不到的是,宁涵之说的先找个地儿歇着,竟然去到了我俩方才止步的第三间屋子。
瞧他头也不回的朝着最末端的那座蛇形石像走去,我就是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打算干嘛了,惊得我正想上前直至,却已经为时已晚……
眼瞧着宁涵之将蛇头眼珠子上那两颗绿宝石摘下瞬间,蛇象两旁的大门齐齐打了开来,那一颗又一颗被当做蜡烛,放在石架上的脑袋,也在顷刻间睁开了双眼……
天知道,这么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数不清的人头,在一刻间齐齐睁开双眼,用那阴寒的目光瞪着我之时,有多么恐怖。
可就在他们齐齐飞起,朝着我俩扑来的那一瞬间,不仅整座古楼都发出巨大的晃动,就连这一幅幅悬挂在墙壁上的人蛇画像,都有复苏的迹象,好似下一秒,画像里的这些怪物就要从画中走出,朝着我俩杀来。
“你疯了吗!”我浑身发抖的握着血滴子,对着宁涵之吼道。
他的注意却根本没有放在我的身上,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亲眯的双眼尽是深沉,就在场面即将不可控制的瞬间,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食指粗细的骨笛,放在唇间轻轻吹起,一道渗人又悠扬的乐声,顿时响彻整座古楼。
那一颗颗凶猛的人头,画像中即将走出的怪物,只在刹那间安静了下来,人头一颗颗归位,画中满是波动的画像,也在人头归位后得到了安宁。
这只从骨笛里吹出来的曲子,对于他们,就像一首沁人心脾的安眠曲,晃动着的古楼慢慢的恢复了宁静,宁涵之也用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示意我朝着旁边敞开的大门走去。
可这两扇大门,看似一模一样,里面的光景却完全不同,一扇门后幽暗无比,一扇门后,闪耀着灼灼之光,他吹着笛子,也不给我答复,难不成……
是让我选?
就在我犹豫之时,宁涵之唇边的骨笛,已经发出“咔嚓”一声,好似下一秒,就要碎开似的,吹出来的笛音也带着一道透风的声音,好不容易安静下去的人头,忽然又有些蠢蠢欲动,气的宁涵之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这才咬牙,盲选的直接冲进了那扇发着光亮的门后,心中不断祈祷……
希望自己别选错了!
我才刚跑进这扇门后,宁涵之连忙将手里的那两颗绿宝石放回了原位,在石门关闭以前,朝着我的方向直接冲了过来。
就在他进入石门的下一秒,安静的空气里,同时响起了两道响声。
一道的“砰”的一声石门关闭的声音。
另一道……是宁涵之手中骨笛碎成数片的声音。
我正诧异着,他算卦那么厉害也就算了,咋连吹笛子控制邪门妖物这种歪门邪道的玩意儿都懂的时候,他无比心疼的将碎了的笛子一丢,对我问道。
“知道外面那些人头是啥玩意儿吗?”
“啥玩意儿?”我问。
“痋术(tengshu)”他答。
“痋术?”我问。
他点头:“痋术,与蛊毒,降头并称滇南三大邪法,曾盛行于滇国边界与东南亚一带,不仅能控制邪虫,还能以死者的亡灵为媒介作恶,一般会学痋术的人,要么家中三代作恶,代代相传,要么也是被会痋术的恶人从小带在身边学艺,因为会的人少而精,比会巫蛊和降头的人还要邪门。”
“在下面见到那么多虫子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那个偷了李祐锦囊的老头修炼邪术,该不会学的就是痋术吧,没想到到了二楼一看,还真是,而且,道行不浅,我们之所以进入二楼,这些楼里的玩意儿没有作怪,不完全是因为我俩动作小心,而是因为这老头用痋术弄的人头俑在这里供着,压着这些玩意儿。”
宁涵之这么一说,我才幡然醒悟的倒吸一口凉气,道:“所以,你刚刚上三楼,却没继续往上走,是因为发现三楼里,没有那老头布的痋术?”
我的话音才刚落,还没等宁涵之回答,一道清脆却又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忽然从空气之中响起,我俩连忙闭嘴,仔细一听,发现这道脚步声离我们很远,就好像……
是从古楼下面发出来的。
难不成……
外面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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