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羽的笑容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都能感觉得到我全身的汗毛孔都立起来了。“那如果有万一呢?如果万一我完不成,你又会想到什么方法来对付我?”我看着苏安羽,追问道。“吃一堑长一智,你倒是学会小心谨慎了。”苏安羽很赞赏地对我点了点头,说:“说白了吧,不管你是不签约,还是完不成一年五十万,你都将会亲眼看见叶耀宇的公司是怎么垮的,叶耀宇的精神是怎么垮的。”听到苏安羽这么说,我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大声说道:“苏安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因为苏叶两家的矛盾,那叶耀宇现在已经脱离叶家了,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事来!我只是一个陪酒的,我不明白你们这些有钱人都是怎么想的,什么门当户对,什么父子约定,这些我都不懂,我就想安安静静的过我的日子,难道都不行吗?”“当然可以。”苏安羽说着,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你可以选择不签,我也可以不要那五十万,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说不好了。”说完,苏安羽便双手兜在裤袋里,潇洒地从我眼前走过。“你完全可以不告密的!”我看着苏安羽的背影说道。“给我一个理由?”苏安羽顿住脚步,问我道。“你和叶耀宇……不是朋友吗?”我说道。“那是曾经。”苏安羽说这四个字的时候,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暗淡。“就算不能做朋友了!你也不至于毁了他啊!”我冲着苏安羽大吼道。“何秋!”苏安羽大声地叫了我的名字,“你别搞错了,毁了他的人,是你。”“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我皱着眉头看着苏安羽。“因为我喜欢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苏安羽对我冷笑道,“我给你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要么拿你的自由换叶耀宇的自由,要么拿叶耀宇的自由换你的自由,你自己看着办吧。”苏安羽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我和那个叫薛涛的男人在包厢里。包厢里变得异常安静,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而我现在只是盯着那份合约发呆,脑子里空空的,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好好抉择一下,可是脑子就行是不好用了似的,什么都不想。那个叫薛涛的男人似乎很有耐心,他斜侧着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在那玩游戏,将这一个小时完完全全地留给了我。其实苏安羽最触动我的话,就是他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要么拿你的自由换叶耀宇的自由,要么拿叶耀宇的自由换你的自由。”这句话无非就是说,就算我不签约,他也不打算跟我要那五十万了,我从此就是一个自由人,但所有的代价可能就只能让叶耀宇来承受了。换句话说,若想保住现在羽翼尚未丰满的叶耀宇,那我就只能对苏安羽听之任之。我之前能为就张艳签下那个高利贷的合约,如今我也能为叶耀宇签下这个合约。想到这,我伸手拿起笔来,准备签字。“你可想清楚了?”就在这时,薛涛放下手机,抬起头来看着我,“这字可不是随便你签的,你可要想清楚了,签了,可就不能反悔了。”“苏安羽拿叶耀宇做筹码,你觉得我还有考虑的余地吗?”说着,我便颤抖着,在签名处,签下了我的名字。我刚签完字,薛涛就把那份合约拿了起来,看了看,便认真地对我说:“既然你签字了,那就是我公司的签约模特了,我以后就是你的经纪人了,以后你所有的活动都由我来负责,所以你必须要听我的,你听明白了吗?”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很好。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薛涛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苏安羽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做这一行,向前一步就是天堂,你可能会正式出道然后出名,你也可能会被大老板看上,或者是被几个老板捧着的名模,总之,那时候你就可以过人上人的日子。但相反,你如果不能逆流而上冲上去,那你就永远只能做个最下等的小嫩模,那时候你可能唯一能赚钱的方式就是陪睡了。”“能做人上人的凤毛麟角,但不是没有。就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薛涛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便开始仔细地打量我,之后继续说道:“做这行,要么能出人头地,要么就是毁了一辈子。苏安羽只是说给我介绍一个嫩模,并没有明确说要我怎么带你,但我看得出来,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你。”“所以你打算把我推入地狱,毁了我一辈子吗?”我表情冷冷地看着薛涛,问道。“哈哈——小姑娘,别紧张。你可能还不太了解苏安羽这个人,他如果真想彻底毁了一个人,那他不会留给你任何的余地,也不会大费周章耍这些手段来让你自投罗网。他能这么做的目的,我想,或许他还想给你一个让自己翻盘的机会。”薛涛笑着对我说道。“我还是不懂。”我说道。“你不用懂,你只要知道,你得罪他了,但他还不想对你赶尽杀绝,只是想长期折磨你罢了。”说着薛涛便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对我说:“听说你明天要高考了,好好考,做这行,大学生是很吃香的。”薛涛说完,便把签好的合约放进包里,还不等出门就迫不及待地给苏安羽打了电话。“苏少,她签了,对,您有什么指示?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按照我自己的安排来了……好,好……”薛涛一边说着,一边出了包厢。我想着刚刚薛涛的话,突然发现苏安羽这个人还真是复杂啊,经历了这么多,我现在能感觉的出来,他做这些事,都是在一点点的,潜移默化中把我往深渊推。他其实是想毁了我。他之所以只签了我一年,可能是在他的概念里,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毁了我了。正想着,包厢的门再次被从外面推开,张艳一脸紧张地走进来,坐到我的身边,看着有些发呆的我问:“何秋,你还好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转过头去,看着张艳,轻声问道:“艳姐,有烟吗?”张艳一愣,但也没说什么,便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递给我。我将烟叼在嘴里,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一下子呛得跟什么似的,咳嗽了好一阵,然后对张燕说:“艳姐,我用一纸卖身契还了高利贷的五十万,以后我们不用再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