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对于这种高高在上的宫中主子最是厌烦不已,尤其她们这种草菅人命,轻贱人性,只把自己那点子事情放在心上,却把别人当成污泥的所谓“贵人”。
“娘娘,儿臣并无此意。只是希望您不要弄错了重点。毕竟事情还涉及到一位女官的清白。”柳静菡只能是说得更加的直白。
可惜,在庄妃的眼中,这些人的死活哪里比得上自己的颜面和女儿的幸福?
她冷冷的说道:“那位女官?自然是要送给这位薛公子的!还有什么可以多说的!”
柳静菡想要反对,可是却是没有立场。
那位女官除了给薛文敬做妾之外,别无他法。
否则她就只剩下一条路――自尽。
柳静菡闭上了眼睛,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她也无心再去听庄妃是如何训斥薛文敬,也不想了解薛文敬是接受了如何的惩罚。
她只知道有一个可怜的女子毁在了上位者自私的欲望中。
等到薛文敬被带了下去的时候,柳静菡才算是稍微冷静下来。
又有一个宫女走了出来,拿出一块帕子送到了庄妃的面前。
庄妃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从那位薛公子身上掉下来的。”那位宫女回禀。
庄妃厌恶的说道:“这样的东西何必拿来给我看?”
“这……娘娘,这似乎是女子所用之物。奴婢是怕……”那宫女有些尴尬。
庄妃却是明白了。
难不成这薛文敬竟然是和宫中的某人私通?
她一把扯过那帕子,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一看,随后松了一口气。
这帕子的料子太过普通,实在不会是宫中的妃嫔所用。
只要不牵扯后宫中人,她就不担心了。
“咦,这块帕子怎么这样眼熟?”柳静菡突然说道。
“哦?难不成楚王妃曾经见过?这帕子显然是女子之物,只怕是这位狂放的薛公子的相好之物。”庄妃不屑的说道。
柳静菡突然捂住了嘴,有些惊讶的说道:“我想起来了,这块帕子我曾经在安国公府见过。”她就把赏菊宴上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宫中的妃嫔有哪个是蠢钝不堪的,自然都是伶俐无比的。
柳静菡话音刚落,庄妃就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如今倒是庆幸多于愤怒了。
她还以为那姓薛的不过是酒后无德,狂放无礼而已,没想到居然是个私德不淑,勾引良家少女的道德败坏之徒!
幸亏今日他喝多了酒,原形毕露,否则若是被他的道貌岸然所隐瞒,真的让司徒丽人下嫁与他,岂不是毁了女儿的一辈子?
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心里气愤那薛府的夫人前几日还在她面前口口声声的说她的儿子多么优秀,多么文采斐然,多么的天上有地上无。
现在想起来,简直就是放屁!
庄妃在心里骂了一句卑鄙无耻!
“哼,这般的无耻之徒总要叫他有个教训!”庄妃低声说道。
柳静菡见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多说了。
她知道,依照庄妃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那安国公府和薛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柳静菡随着庄妃回到大殿。庄妃自去向武德帝禀报事情的结果,她则是安静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果然,那位四公主司徒丽人安静的坐在一边等着她。
她饶有兴致的拉过柳静菡,笑着问道:“怎么样?那个家伙狼狈吗?”
“你觉得呢?”柳静菡有点笑不出来。
“他那副德行,我看了就想吐。自以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其实不过是个自吹自擂的笨蛋。简直连慕风的一个小脚趾头都比不上。”司徒丽人就像是在说一只可笑的蝼蚁,那眼眸之中都是鄙薄。
柳静菡面无表情。
她努力压制内心的愤怒,可是终究还是被对方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所激怒。
“四公主,请恕我冒昧。你瞧不上薛文敬我能理解,那那位女官?”
司徒丽人好像没有听出柳静菡言语中的讥讽,低头玩着手里的酒杯,淡淡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她前几天不小心污了我最喜欢的那条裙子。这样的下等人,却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