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凄凉无助,简直是令人心痛。
柳静菡暗自叹了一口气。怪道邹氏这么焦急,而且方才遣走了所有的丫鬟。最重要的是现在这偌大的院子里也几乎没有丫鬟婆子。
看来长孙婕的病情比想象中的严重。
也是,高烧了两日不退,又这般的胡言乱语。
偏偏说得话都是些闺阁女子不应该说得事情――如果被外人知道秦国公府的小姐曾经遭到掳劫,她将来的婚事就算是毁了!
就算是她再说自己是冰清玉洁,也不会有人相信!
甚至最后,她会相伴青灯古佛一世了。
想到这里,柳静菡和那有些犹豫的邹氏说道:“快,咱们进去吧。”
邹氏这才醒过神来,赶忙领着柳静菡走进了长孙婕的闺房。
本来明亮精致的房间,如今却是阴暗到有些漆黑,桌上放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再加上那越发清晰的呻吟声,更显得整个气氛压抑而古怪。
柳静菡皱着眉头环顾四周――所有的窗子都被紧紧的关上,甚至挂上了厚厚的布帘子。整个房间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密不透风。
“夫人,这……这屋子这般不透气,恐怕于小姐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切实的好处!我觉得还是应该开窗透气得好。”
邹氏有些不自然。她何尝想要这样的委屈自己的女儿。可是女儿嘴里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是能传出去的。如果真的有一星半点漏出去,她也就枉为秦国公府的当家夫人了――那么即便是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她也不得不牺牲了。
柳静菡看了邹氏眼中流露出的心痛和悲哀,只能叹了口气。
她慢慢走到长孙婕的床前。
奶娘立刻在她身下放了一把椅子。
长孙婕此刻面色苍白中透着青色,双眼紧闭,可是长长的睫毛却微微翕动,显然是并没有睡沉。她的嘴唇异常的干裂,似乎是许久没有饮水。
她嘴唇边犹自不停的溢出“救命、救命”的轻声呼喊。
柳静菡轻轻把右手的三指搭在长孙婕的左手寸关处,闭上双眼平心静气开始诊脉。
壮重迎指,如石投水往下沉,按之无力,真元虚弱。
确实是沉脉的脉象,然而沉脉之中隐隐还藏着虚脉,显见长孙婕这几日确实是承受了非常大的心理压力并且也没有按时的进食。
她又仔细的打开她的嘴,细细的看了看舌苔和喉咙。
终于她接过奶娘递过来的手帕,慢慢擦了擦手。
邹氏有些心急,可是又不敢上前多问,生怕打扰了柳静菡的思索。
终于,片刻之后,柳静菡终于起身。
奶娘匆匆上前,递给了柳静菡一张药方子。
“还请王妃帮着看看,这副药乃是京城里清善堂的汤大夫给开的药方。只是小姐勉强灌了几副药下去了,还是没有什么改善。”奶娘忧心忡忡的说道。
她是长孙婕身边最亲近也最信任的人,这几天都是她一个人独立伺候着。连着几个昼夜下来,她如今也是憔悴的不成样子。
柳静菡借着有些幽暗的烛火,细细看去。
“茯苓1钱、白术5分、神曲5分、甘草3分、半夏3分、辰砂3分、陈皮1分、砂仁1粒。”
柳静菡沉吟了半刻,说道:“这方确实是好方,奈何并不对症。想必这位汤大夫也是没有能见到小姐的面,亲自诊脉吧。”
奶娘不敢出声。
邹氏有些尴尬的说道:“这……婕儿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让其他人看到……”
“此方多适合惊未发时,患者觉身热面青,心悸不宁,啼叫恍惚,或者已发搐的情形。用在小姐身上也不算是不对症。只是因为那汤大夫没有能亲眼看看小姐,所以并不知道小姐曾经呕吐。”柳静菡慢慢说道。
奶娘心里一惊,说道:“您是如何知晓?”她刚才并没有说过的啊。
“小姐舌苔发白,且喉头红肿。如今又形容消瘦,面色发青,显然是进食之后难以下咽,并且曾经呕吐。”柳静菡的声音很轻。
奶娘这下子总算是真的相信了柳静菡是个真正的懂医术的人,而不是夫人病急乱投医找来的充数的王妃。
她只能是继续焦急的说道:“还请王妃帮着指点一二。我们小姐……眼见着……呜呜……”她心里又急,又怕弄醒了长孙婕,只好压抑着捂着嘴。
柳静菡斟酌着说道:“若是想要继续用这个方子,就把方子里的甘草去掉。”
邹氏听了这话,立刻问道:“这就是还有其他的方子了?”
柳静菡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有的。一般压惊的方子多是适用于小儿。小姐这年纪已经有些大了。我这倒是有一个古方,只是有些古怪,怕是夫人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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