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把这么严肃的问题用这种开玩笑的语气随意说出来。而且那话里的意思,怎么听着也像是如果靖王随便说一个名字,他就要真的答应了,把他立为太子!
穆王一听这荒唐之语,顿时心中乱跳,就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身后的王妃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话就咽了回去。
果然靖王自己主动就说道:“皇兄不要在开玩笑了。这样的事情岂是我能够置喙的!你就不要让这些皇侄们胡思乱想了。哈哈……”
武德帝也是笑着说道:“咱们还是来下一盘棋吧。就让他们回去吧。”
穆王眼珠一转,就接口说道:“父皇,母妃这几日又是咳得厉害,儿臣心中担心,可否允许儿臣和王妃前往探望?”
武德帝忙着让王喜摆好棋秤和棋子,只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也是你的一片孝心。”
可是坐在对面的靖王却是可以看到武德帝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芒。
他的心中不免就有些忐忑。也不免就庆幸自己这些日子,始终没有主动提起去探望自己的母妃太妃娘娘之事。
这个皇兄年轻的时候就多疑阴鸷,对于自己又是颇为忌惮,当年之事……也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来吧,不要胡思乱想。”武德帝率先捻起了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之上!
“你老老实实的在云贵呆了这么些年,朕也知道你不容易。你放心吧,这次你回来,朕不会再逼着你回去了。”
靖王顿时心中一喜,可是却又不敢过分的喜形于色。
只肯老老实实的起身行礼说道:“多谢皇上的恩典!”
“朕都说了,你不用多想了,今天咱们就好好下一盘!”
靖王觉得武德帝的兴致很高,也只好做出一副欢愉的模样,跟着下了一枚白子。
武德帝这一番折腾,自然是引起了宫内所有的妃嫔的注意。
这一番表面上看着像是无用功的做法,让许多人都是一头雾水,看不清武德帝的真实用意。反倒是把绝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那个屡屡出现在不该出现地方的明月道长的身上。
可是等到她们试图去打探个虚实的时候,却发现长春宫的大门紧锁,里面确实屡屡传出念经和做法咒语的声响!
难道是明月道长居然胆大包天在宫中施行法术?
这可是宫中三令五申,明令禁止的行为!
那么也就是说,这是武德帝特意允许明月道长做出这件事情!
否则他虽然名望颇高,可是一位小小的道长也不至于敢于冒犯皇威了!
贤妃的万福宫中,穆王和穆王妃和周贤妃描述了方才在龙乾宫发生的事情。
周贤妃“咳咳”两声,轻轻捂着自己的嘴重重的喘了两下,才说道:“你父皇一向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今日这样做必定有他的深意。”
“明月那个牛鼻子老道士,如今在宫中神神秘秘,又住了这么些日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母妃你可曾试探出了什么?”穆王等到周贤妃话音一落,就赶忙迫不及待的问道。
周贤妃皱着眉头说道:“那长春宫如今防备的如同铁桶一般,除了每日有两个小太监在门口取吃食,平日里都不会有人出入,即便是我有心想要打探,也是无计可施了。”
“母妃,亲属儿臣揣测。您觉得父皇这几日的行为,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太子的人选?”穆王妃本来一直在沉默,此刻却是语出惊人。
周贤妃一愣,赶忙说道:“此话怎讲?”
穆王妃褚遥卿立即就把方才武德帝同靖王之间的那番有些荒唐的对话说了出来。
穆王这阵子正在和穆王妃置气,此刻见她把武德帝的戏言当真,不免就撇了撇嘴说道:“那不过是父皇的一句戏言,你怎么还当成什么重要的话说给母妃听?”说完就冷冷的瞪了穆王妃一眼。
穆王妃顿时气得倒仰,可是当着周贤妃的面她又不敢发作,只能忍下心中的怒气,低声说道:“是儿臣想得太过简单了。还请母妃赎罪。”
“不,你说得很有道理。本来本宫也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桩桩件件都有些令人无法理解。本宫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但是如果真的如同遥卿所说的一般,事情恐怕就好解释了。”周贤妃反倒对于褚遥卿的说法表示赞同。
穆王立即反驳道:“这不可能!父皇一向是对这种荒诞不羁的鬼神之说不以为然,怎么可能依靠明月道长来确定下一任的太子?”
“你忘了?还有那块咱们都没有看个究竟的石碑呢!”周贤妃却是立刻就想到了那只闻其名未见其形的古怪石碑。
穆王和穆王妃都忍不住面面相觑,两个人都是难以置信,难道真的会用一块什么石碑来决定太子的人选?
可是事态的发展往往就是令人难以想象。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武德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突然下了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