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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若是要看方姨娘就趁着现在去吧，方姨娘每天大概也只有这个时间会清醒了。”

丫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方姨娘被灌了药，现在完全就是半身不遂，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但丫头心底没有任何可怜的。

因为她每天都要替方姨娘收拾大小便，加上原本她本来都要成为小姐们身边的大丫头的，忽然落到了这个差事，就方姨娘家宴上那一出搞出来的，这样的落差让丫头觉得十分的受不了，因此对方姨娘也十分的不好。

实际上这个屋子里如今就有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只是方姨娘以前就有熏香的习惯，因此如今屋子里虽然可以闻到味道，但到底味道还不是那么的明显。

“我就先不进去了。”

凤暖玉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进去会不会忍不住骂方姨娘，因此转身就走了。

丫头忍不住就撇撇嘴。

去外头拿了茶水点心，丫头才重新进了屋子。

床上的方姨娘就扭头朝着丫头看了过来。

短短三天的时间，方姨娘已经是瘦的完全脱相了。

从前的她妩媚妖娆，好像随便说句话都能勾的人没有了魂魄，但现在已经是完全没有了曾经的那种媚骨，果然也算是印证了那句话——

再美的女人，如花一样开败之后，也不过就是红粉骷髅。

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呜呜呜——”

方姨娘已经被毒哑了，整个舌头都烂掉了，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她睁大了眼睛瞪向门口，发出了一点询问声。

丫头不屑的朝着方姨娘那边看了一眼，好歹这些天都是丫头一直都在照顾的，对方姨娘表达出来的意思也琢磨到了一些，看见方姨娘还想着外面的事情，顿时鄙夷的说道：“你觉得还有谁能来看你？你女儿，但是二小姐嫌弃这里太脏乱了，不愿意进来。”

方姨娘瞪大了眼睛：“呜呜呜……”

她似乎在说这是不可能的。

丫头继续笑：“你不相信我也不多说，这都三天了，第一次来也就算了，都没有看一眼，你还以为你还是那个方姨娘呢？你女儿现在恐怕恨不得杀了你。”

方姨娘目光忽然就直了。

丫头见到自己说到了方姨娘伤心的点，嗤笑一声不再说话了。

……

凤暖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想到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切，心里有些混乱。

丫头从外头进来，眼眶通红：“小姐。”

凤暖玉扭头看了丫头一眼：“你这是怎么了？”

她皱眉看着丫头，内心里无端的十分烦躁。

丫头结结巴巴的将自己刚才的经历说了：“刚才奴婢去给小姐取今日的下午茶点心，但厨房的人说，现在府里的一应需要都要先紧着冷院那边，嗤，谁不知道他们这巴结了也是白巴结的，冷院那边大小姐都说了以后跟咱们宰相府分开过，他们一直都是吃的自己的小厨房。”

“哪里就需要咱们宰相府的厨房去巴结她们了？厨房里的那群人就是看着方姨娘现在成了那个样子了，半死不活的一看就以后都要这样了，觉得小姐你应该也就这样了，所以才敢这样对我们的。”

丫头是自小跟着凤暖玉长大的，心里只有凤暖玉这个主子，此时心里也是在骂着方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