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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缓缓的抬起头，对上宁桑那双充满质问的眼睛。

“因为我想和师父永远在一起。”

宁桑嗤笑一声，“永远？”

宁开点头，“永远！”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永生之术！”宁桑咬着牙，“从你第一天学医术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

“不。”宁开摇着头，“有的。”

他抬手一指，“日月可以，山川亦可以。为什么人不行？”他双手搭在宁桑的肩膀上，用力的捏着，“明明可以的，不是吗？师父明明知道可以的。”

他眼中痴狂更甚，“师父，就让我们两个人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什么都不行。”

宁桑偏过头擦去自己眼角的泪。

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宁开的想法了。

他和那些宁家人一样，听到永生都会癫狂。

“现在有了血桑的解药，我和师父身上的后遗症全部都会消失。我和师父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师父，解药了，师父……”

宁开慌乱的在宁桑的身上寻找。

宁桑举起自己的双手，垂眸看着癫狂的宁开，“你带我离开会仙山的时候，我应该还没有死吧！”

宁开搜寻的手僵了一下。

宁桑继续道：“我在那间密室里放的毒烟是无色无味，可毒性非常强。你那时只是一个孩子，抵抗力不会比我强。可你却撑了过来，而我却死了。”

“只有一种可能。你早就知道我要杀死宁家人，所以……你早就把毒烟替换了。你不会死，我也不会。”

宁开缓缓对上宁桑的眼睛，“我……我是为了师父好。”

宁桑拉扯了一下嘴角，笑的也有些癫狂，“所以你在我还没有死的时候，就切开了我的脑袋，拿走了我海马体。”

“你知道我就算醒了，也不会同意你的做法。你就想把我的海马体安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让那个身体既有我的医术，却不会反抗你。”

宁开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应该不是第一个实验体吧！这颗脑子里的海马体是不是已经放进过很多身体了。但是全都失败了。”

“不是……不是……”

宁桑冷漠的看着宁开，“小开，早在你选择走那条路的时候，你就已经疯魔了。你不是我的小开，你已经把他杀死了。”

“你杀死了小开，也杀死了我！”

“我没有！”宁开受不了宁桑的这些话，狠狠的把宁桑推开，大口喘气，“我没有。你胡说，我没有杀死我师父。我是在救她，我是……我是想要……想要师父永远的陪在我身边。”

宁桑对上那张癫狂的脸。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永生真的就这么吸引人吗？

长生不老真的就这么能让人疯狂吗？

为什么会让那么一个活泼热情的孩子变成这样？

宁开正自欺欺人的低喃着，忽然他身体五脏六腑传来刺骨的疼痛，整个人脸色瞬间就苍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