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根据就说文栋身上有尸毒,万一老寒王不信她怎么办?况且文栋的样子似乎还没到毒发的地步,如果贸然把这件事说出来惊动了今日的宾客,造成混乱,哪个麻烦究竟更大些,萧雨初也掂量不出。
“他……”萧雨初顿了顿,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在裴若锋渐渐犀利的眼神中,委婉地低声道:“我观他气色不佳,应该是得了传染病,王爷切勿跟他靠得太近,以免被传染上身。”
裴若锋怀疑地喃喃道:“气色不佳吗?本王看他脸色好得很啊……”
见他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萧雨初又坐了回去,捏着小手包的手逐渐攥紧,内心渐渐开始不安起来。
而裴若锋则是远远地望向了坐在主席上的文栋,仍旧盯着他的脸色看,试图能看出个端倪来。
可惜他没有萧雨初的那一双透视眼,怎么也看不出文栋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反而觉得他面色红润精神焕发,比他这个老头子还要精气神十足呢。
待文栋入座后,宴客厅内很快就变得一片寂静,将热闹的场子让给了今天的寿星。
文栋大人也不负所望地从主位上站起身来,扫眼看向了满堂宾客,欣慰地笑了笑,从桌上端起了酒杯。
“感谢诸位好友至亲以及同僚,能看在文某的薄面上来赴这生辰宴。文某本无意大摆宴席,太过招摇,还是内子说为官这么多年,总要感谢身边亲朋好友的鼎力相助。文某以这一杯清酒,敬诸位对文某的厚爱,今夜、不醉不归!”
“文大人客气了!”
席间的众人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纷纷还敬。在这一众的宾客里头,最不合群的就要属老寒王裴若锋和萧雨初了。
萧雨初是不懂规矩,不懂迎合,裴若锋完全就是没把今天里的主角放在眼里,自顾自地斟酒夹菜,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
阅历丰富的老寒王一眼就看出萧雨初有心事,却也没有多问,将一肚子的话都憋着没说,任由小丫头在自己的眼前坐立不安。
萧雨初直勾勾地盯着文栋好一阵,见他的身体数值没有什么太过奇怪的波动,一颗忐忑的心这才慢慢地放回了肚子里。
“你总盯着那老头儿作甚?莫非你有恋父之癖?”
萧雨初不敢相信这种轻浮放荡的话居然是从老寒王的嘴里说出来的,她转过头去用一言难尽的复杂眼神看着他。
难怪裴寒在她面前总是轻浮又轻狂的样子,感情是遗传自裴若锋啊!
不过看久了,萧雨初却是觉得:“我感觉裴寒跟王爷长得不太像,他是长得随母亲吗?”
裴若锋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而后他无谓一笑,随口道:“不,他和谁都不像。这个小兔崽子,就是天生来讨债的。脸和性子都没随了本王和王妃,真不知道像了谁……”
是啊,又狂又野,真不知道一个本该遵守军纪的将军怎么会是那种性格?
萧雨初微微抿起了嘴角,虽然心里在腹诽吐槽,可脸上的笑意却是遏止不住的。
敬辞毕,各方人士开始公开炫耀自己送的贺礼,有送珍珠翡翠的、有送名家笔墨的,不管礼物如何有新意,都逃不过奢贵两个字。
见裴若锋每见一样东西,都要露出嗤之以鼻的不屑表情,虽然不明显,可萧雨初就是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