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扬身边伺候了好些日子,萧雨初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本来还以为明扬是个正经人的,没想到跟裴寒接触过的人,都带着一股闷骚劲儿。
关于裴寒的事,萧雨初有好几次都想着问一问明扬,他们君臣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转眼间便反目成仇?
可每当萧雨初想开口的时候,都像是被明扬一眼看穿,总能被他找别的话头岔开。纵然萧雨初想问,也没办法突兀地问出口。
至于老寒王么,从钓到了周岩这条小鱼之后,他就找萧雨初拿了点儿药,又装成了病倒不起的模样,长睡不起。
本来萧雨初还想不通为什么裴若锋这么急着把自己折腾得再晕过去,到后来她手足无措时才猛然惊觉,这糟老头子精得很,他是为了躲避皇帝和百官因裴寒之事对他的追责才装病的。
而今他两眼一闭,几天才醒一回,萧雨初纵然想追问几句有关裴寒的事,也是无门可寻,只得将希望托于旁人的身上。
“什么?你希望我们去寻找裴寒的下落?”
静远医馆内——
晋羽身上的各处大穴扎着银针,闭着双眼屏息正等着下一步治疗之术进行,却不想医馆今日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萧雨初一进门就嗅到了一股极难闻的味道,有点类似瓦斯泄露的气味,好像这里随时都会爆炸一样。
再一细看,原来是孟不凡的手中托着一只大碗,他此刻正用一只勺子在搅拌着里面的糊状东西,萧雨初凑近了耸动着鼻尖,依稀能嗅到一些草药的气味。
她抖了抖从腰包里摸出来的面巾给自己戴上,感觉那股怪味不那么冲鼻了,这才长呼一口气。
“孟先生,你不会想把这东西用在你师兄的身上吧?”萧雨初蹙起眉头,脸上写着“不靠谱”三个大字。
孟不凡一脸的理所当然:“是又怎样?这可是我参照古籍上的法子,用那寒蟾身上蜕下来的皮做出来的药,好东西!”他啧了一声,还不待萧雨初脸上古怪的表情褪尽,便好奇地问她:“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正在宫里头当差,伺候皇帝么?怎么样,宫里可有那些个仗势欺人的贵妃主子们为难你?”
萧雨初摇了摇头。
孟不凡眼眸一亮,叹道:“运气这么好,都没人敢刁难你?也是,连皇帝都看重你,有他给你撑腰,旁人自是不敢得罪你。”
“哪儿的话?”萧雨初找了个软垫坐了下来,把原本属于晋羽的茶杯端了起来,不顾形象地牛饮了好几口,等茶杯见底了才呼出一口气。
她用手背抹了抹嘴,用抱怨的口吻向他们诉苦:“我根本就没机会遇上什么会刁难我的贵人,因为从我进宫之后,我服侍的人就一直是明扬。”
孟不凡搅拌的动作微微一顿,眯起眼眸疑惑道:“明扬是谁?”
“……”
在萧雨初的鄙夷目光之下,孟不凡极速反应过来,嗷了一声:“哦哦,那个皇帝!你就算是进宫做女官,也没必要贴身服侍吧?而且我听说……在宫女当值的女官,多半是要爬上龙床的,你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