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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不信。
他看着都替她冷。
可是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呢,他不忍心重话,也不忍心不管。
哪怕小姑娘爱俏,船夫还是苦口婆心,“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他左看右看,又没看到其他人。
便不自觉长辈一样慈和怜爱道,“虽然不知道小姑娘你为何这种天气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但是小姑娘,不管有什么事,这个气候都是不成的。你要是不介意,先随我家里去烤烤火,喝点热烫,暖暖身子再说吧。”
见九儿含笑打量自己,船夫陡然想起,这小姑娘生得如此扎眼漂亮,莫非怕他是坏人起歹心?
船夫赶紧不动声色解释道,“我家娘子看我这么久没回去,定然已经熬了汤。虽然她是个乡野渔妇,却也煮得一手好鱼汤呢。”
九儿想了下,一点不怕的笑道,“好呀,那就打扰了。”
船夫:“……”是他想多了吗,这姑娘似乎并不怕遇到坏人的样子。
就这样,九儿和船夫一起进了渔村。
船夫的妻子也是个非常和善的中年妇人。
虽然最开始诧异了一下,但哪怕九儿打扮得如此‘伤风败俗’,她也没多说什么。
看见一个这般惹人怜爱,这般俏生生的姑娘穿得这么少,不管什么原因,妇人都心疼坏了。
又是招呼九儿坐在火塘边,又是赶紧给她盛了热汤。
面对船夫夫妇的热情和关心,九儿只停顿了一瞬就乖乖从善如流喝了热汤,还披上了妇人觉得拿不出手的毛皮风。
很快,九儿脸上肉眼可见的粉红起来。
妇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姑娘,你这可算是暖和过来了。”
九儿冲她盈盈一笑,“多谢大婶。我感觉好多了。”
面上不露神色,身体里,承受的却是加倍的烈火焚心。
船夫夫妇完全不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也不知道九儿正在承受加倍的巨大痛苦。
只觉得怎么看九儿怎么让人怜爱,但是又不好过多打听九儿的事。
倒是九儿喝完汤后先开口了,“大叔大婶,最近几天,你们可有看见陌生人出海吗?”
船夫摆手道,“没有的。小姑娘,你别想了。别说最近几天,自从二十多天前下第一场雪,海就没发出了。我们这些老渔民都没法出海,何况旁人。”
九儿心底暗忖,看来自己的确比段容的人早到。
自己毕竟抄了近路。
船夫当然还记得九儿之前问他的可有船出海的事。
见她沉吟又赶紧道,“小姑娘,这个时候真的出不得海。我们这里所有的海域统称乌海海域。”
“乌海海域可比不得别处海域,平素都危险得很,何况是这种恶劣的寒冬天气。小姑娘千万打消念头才好。”
九儿舔了舔嘴唇,掩了体内又一波火焚般的痛苦,微歪头,特别认真的道,“没办法呀,我姐姐被抓走了。就关在乌海海域中的某个海岛上。我要去救她呀。”
她这话,船夫夫妇一愣过后倒吸了口凉气。
“可是被海盗?”
“算是吧,特别特别厉害的那种海盗。”
船夫夫妇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你一个小姑娘便是安全出了海,找到了你姐姐,又如何才能把她从凶恶的海盗手里救出来啊。”
九儿笑吟吟,“但是,我专门来这里,就是为了救我姐姐啊。我也不能不管她啊。”
“大叔大婶,你们这个渔村里的人常年靠海为生,一定有不得不在危险季节也出海的特殊情况。想必村里是有这样的船和能人的。不知可否代我引见一下,让我问问他们,能否送我出海?”
“当然,我会付一个他们足够满意的价码和酬劳。也会尽我所力,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要说,一个娇娇气气的,风似乎都能吹倒的小姑娘说这话,足够让人觉得贻笑大方了。
但眼前的九儿说出来,船夫夫妇第一时间居然觉得理所当然。
等他们回过神来,自己都感无比诡异。
船夫常年出海,也是有些见识的人。
当即有些狐疑起来,“小姑娘,恕我们冒昧,不知道小姑娘你……”
九儿冲他们真诚一笑,“我是个医者。”
她伸出柔白的小手,故意夸张的张牙舞爪,“就是常人口中那种妖医巫医毒医,邪门歪道特别厉害那种。怕不怕。”
船夫夫妇愣了一下后哭笑不得,只觉得她可爱。
九儿见他们没当真,握起那个妇人的手,“大婶你往年受了寒,影响了生育吧。不过大婶你还年轻啊,才三十又二,我给你开个药方,你要是信我,按照我药方抓药,喝上一个月调理,身体里的寒气就能祛除啦。”
那妇人先是没听懂,或者听懂了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