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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睁开眼，将手里的佛珠放下，站起身走到桌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外面的人呢？”

郑嬷嬷笑了笑，“还跪着呢，没有动过。大小姐还是第一次跪这么长时间吧，不过大小姐身边那丫鬟也是忠心，一直陪大小姐跪在那。”

“嗯。”老夫人低低应了声，没有表态。

“老夫人，这入秋的天气不必夏里，奴婢刚刚从厨娘走过来的时候，都冻得打喷嚏了，大小姐之前不才掉进河高烧吗？万一冻出个好歹，这可怎么办？”

老夫人眉眼垂了垂，“又不是我让她跪的。”

郑嬷嬷笑道：“这是自然，老夫人仁慈心善，但大小姐是老夫人您的孙女，老夫人怎么能看着自己孙女做傻事呢？”

老夫人放下茶杯，没有说话。

郑嬷嬷想了想道：“老夫人，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大小姐是有错，但蒋姨娘也确实做法过分，这几年蒋姨娘掌管相府，一房独大，做了多少事，老夫人您也是略知一二的。如今大小姐这么做，对相府，对老夫人您来说，其实也是件好事。”

老夫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这心里就是慌啊！你说靖婉她才几岁，她就这样，若是以后，那岂不是要闹得府里不得安宁？！”

郑嬷嬷笑了笑，“老夫人，这您可就说错了。”

“为何？”老夫人奇怪。

“老夫人您忘了镜清法师说的话？大小姐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凤命！这命放在平常人家确实如老夫人所忧，但大小姐以后必定不是在平常人家的。老夫人，深宫后院的那些手段和龌龊事，比起平常人家可是小巫见大巫，若不能有大小姐这般手段，又怎么能活下来？又怎么能成人中龙凤？这分明是处处和老夫人表明，大小姐以后前途不可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