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院长和于志良闻言立刻站在门口,于志良知道柳下惠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脸色比死的亲爹还难看,立刻偷偷拉着赵院长的手,“妹夫,你要帮我!”
赵院长并没有说话,现在关键点不是柳下惠追究不追究,而是陈副厅长对这件事的态度。
如果陈副厅长要押下这件事,于志良就还有希望。
如果陈副厅长决定追究,那于志良就不是吊销医生执照这么简单了,而是刑事罪,他面临的可就是牢狱之灾了。
曹局长也着实头疼,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本来听赵院长给自己电话通知,说狂犬病防疫中心的于志良治好了一个狂犬病患者,自己还激动的一宿没睡好,连夜给省厅电话汇报这件事。
曹局长现在想来,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暗骂自己当时太草率,怎么就没查证一下再汇报?
曹局长此时也看向了陈副厅长,他和赵院长的想法一样,如此事情的决定权都取决于陈副厅长的态度。
但曹局长想的比赵院长还要深,他想的是自己要做两手打算。
如果陈副厅长决定押下这件事,自己立刻就有一套想法为陈副厅长出谋划策。
如果是要严办,那自己就得想办法和这件事撇清关系,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于志良,坏了自己的饭碗。
病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陈副厅长看着小忆半晌后,这才转头看向于志良,立刻厉声道,“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于志良连忙狡辩道,“陈副厅长,这是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你真把人都当傻子了么?”陈副厅长一声冷哼道,“是不是诬陷,查了就知道!”
于志良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辩解道,“就算是病人真被注射了杜冷丁,也不能证明是我指使的!”
柳下惠倒是没注意于志良,而是一直看着病床边的那个护士,此时那护士脸色也不比于志良好到哪里去,双腿都忍不住在颤抖了。
柳下惠这时立刻朝着护士大声叫了一句,“护士小姐!”
那护士闻言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连忙道,“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注射的,于主任也没给我电话!”
护士这么一说,顿时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于志良的脸色此时和死尸已经没什么区别了,腿上一软,顿时瘫坐在地上。
陈副厅长这时不动声色地看向柳下惠道,“小柳大夫,这件事能不能……”
柳下惠闻言立刻道,“陈副厅长,你也知道现在社会大众对我们医生这个职业有多少质疑了,为什么会存在这种质疑,就是有于志良这种良心被狗吃了的医生,才会给我们医生的白大褂抹黑。这件事病人家属知道后闹大这件事,远远要比我认为主动处理要严重的多,如果事情真发展那样的话,我相信陈副厅长也应该清楚,那就不是一个于志良的问题了!”
陈副厅长其实也是在纠结这个问题,现在这个社会,民众对公立医院和医生信任度越来越低了,他也担心一旦这件事曝光,那将又引发新一轮的信任危机。
但是听柳下惠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自己主动解决,远远要比让病人家属去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好解决的多。
“报警处理吧!”陈副厅长这时挥了挥手,“这件事已经不是简单的医疗事故了,而是刑事罪了,交给警方处理最合适!”
于志良瘫坐在地上,听陈副厅长这么一说,整个心顿时跌到了谷底,连忙道,“陈副厅长!你不能这样!”
曹局长看在眼里,知道陈副厅长已经下了决定,一边训斥着于志良,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110报警。
陈副厅长这时走到柳下惠面前,对柳下惠道,“小柳大夫,正如你说的,这件事恐怕会引发民众的信任危机,如果我们采取不公开处理,希望你谅解!”
柳下惠耸了耸肩道,“我只看结果,当事人依法严办就行,至于怎么善后,那是你们的事!”
于志良现在早已经悔的肠子都清了,也连骂自己到底那根筋搭错了,才会想出这一个馊主意,本来一个好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审判大会。
没一会功夫,公安局的之法人员到了现场,将瘫坐在地上的于志良和那名帮小忆注射杜冷丁的护士带走。
于志良主动要求给自己套上纸袋,陈副厅长在后面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丢人了?迟了,就是要给下面的人看看,好好敲敲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