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一阵沉默,自己又何曾想要忘记她?只是脑子里的银针一天不取出来,自己始终不能完全的想起她。
“你知道么……”鱼默君这时静静地对柳下惠道,“在她昏迷的时候,曾经醒过三次,每次醒来叫的第一个名字就是你,你知道她有多爱你么,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忘记她?”
柳下惠心中砰然一疼,无法抑制的伤感涌上了心头,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管自己如何去试图想起鱼羡君,都因为银针的原因,无法回忆,如今鱼羡君已经不在了,自己的记忆恢复不恢复,还有什么意义?
鱼默君这时用纸巾擦了一下眼角,转头看向一脸茫然的柳下惠,这才道,“本来在银行外看到你,我就觉得你是柳宗絮,所以我让人将你打扮了一番,让你恢复以往的样子,看了一眼的确很帅……但是你现在连她和你之间的事都已经忘记了,虽然可能不是你的本意,但是这是你和我们鱼家仅有的渊源,如今都已经断了,我想我们鱼家和你柳宗絮已经没有任何牵连了!”
柳下惠不明白鱼默君这句话的意思,怔怔地看着鱼默君,却听鱼默君这时继续道,“也许当年我爸妈反对是正确的,你的确不适合她,尽管你对她可能是真心的,但是你们真的不适合!你走吧!”
柳下惠这时走向鱼默君,静静地看着她那张和鱼羡君近乎一模一样的脸,他这一刻心情十分的复杂,鱼羡君已经不在了,但是眼前却有一张和她一样的脸,这个世界真是太多意想不到了。
柳下惠静静地看了一会鱼默君的脸后,依然的转身走向了电梯处,从他听到鱼默君说鱼羡君已经不在了开始,他意识到,这一段应该揭过去了。
柳下惠按开了电梯门,进了电梯后,见鱼默君站在原地,也静静地看着自己这边,直到电梯门缓缓的关上,柳下惠这时靠着电梯,心中叹了一口气。
鱼默君看着电梯门关上后,这才坐到了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嘴裏喃喃道,“这就是你爱的男人么?我今天见到了……”
顶楼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回音,过了良久,才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觉得他怎么样?”
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你觉得你这么久的等待是值得的么?他听说你不在了,只是提一下要去看你的墓地,我一句话他就不再争取了!”
“他现在有病,你不是没有看到,现在窗户上还有他的血呢!他脑子可能有问题了,忘记不是他的本意!”
“生病不是理由……”
“你应该体谅他,他是个病人……”
“不值得原谅……”
鱼默君坐在原位,身上一阵颤抖,不断的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过了良久之后,这才站起身来,“好吧,我就证明一下,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你说的那样值得原谅!”
鱼默君说完拿起椅子上的包,转身走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后,顶楼一片寂静,再无他人。
柳下惠出了大厦后,站在自己的迈腾车前,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大厦的顶楼,灯光依然亮着,但是感觉却是那么的冰冷。
柳下惠打开了车门,坐进车后,点上一根香烟,静静地抽着,这一刻,他整颗心都是空荡荡的,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正在这时,大厦的门打开,鱼默君从门里走了出来,迅速的上了一辆黑色平治,开车而去。
柳下惠心中一阵迟疑,此刻才想到,鱼默君为什么会来古阳,按理说,古阳只是一个二线城市,就算是养生堂真的要在这裏开一个分公司,鱼默君也没必要亲自来啊。
柳下惠不自觉的发动了车子,紧紧地跟着鱼默君的车后面,心中还在想,难道是鱼默君知道自己在古阳,所以特地来看看自己,看看自己这个她姐姐曾经爱过的男人?
鱼默君的车子开的并不快,柳下惠的迈腾车勉强能跟得上,但是他感觉鱼默君的车在街道上好像是漫无目的的开着,心中又是一阵奇怪。
很快鱼默君的车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了下来,鱼默君从车里下来,将车钥匙递给了泊车小弟,自己则是进了酒吧。
柳下惠立刻将车开了过去,也进了酒吧,刚到酒吧门口,听看到酒吧门口一个醉汉正拉着鱼默君的手,“美女,陪哥哥喝一杯?”
鱼默君想要摆脱醉汉,却失踪被醉汉拉着手,这时甩手一个嘴巴打向了醉汉,“请你尊重一点!”
“妈的,给脸不要脸!”醉汉顿时大怒,立刻一个巴掌又甩向鱼默君,然后手在半空却没有落下,转头看来,一个男人正紧紧地握着醉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