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芙蓉闻言心中也不禁一凛，是啊，柳下惠说的没错，之前柳下惠提要求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多想，只想着完成任务，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但是为什么现在柳下惠再提这件事，自己会这么动怒？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欧阳芙蓉不断地问自己。

这时柳下惠站起身来，走向欧阳芙蓉的枪口，直到胸口抵着欧阳芙蓉的枪口之后，这才停住了脚步，“你要杀我的话，有很多机会，不会等到现在！”

欧阳芙蓉闻言立刻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你现在对国家还有用，如果不然，你以为我会不杀你？”说着又道，“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么？”

柳下惠耸了耸肩，朝着欧阳芙蓉道，“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幼稚了，你这算是在吓唬我？”

“就算是吓唬，怎么着？”欧阳芙蓉闻言握枪的手立刻用力抵住柳下惠的胸口。

“你难道不知道作为医生的我，最多的时候，每天面对过多少次的死亡么？”柳下惠立刻冷笑地看着欧阳芙蓉，“绝对比你杀的人总数加起来还多！”

欧阳芙蓉闻言面色一动，怔怔地看着柳下惠，却听柳下惠继续道，“死并不吓人，吓人的是就算死了，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的！”

欧阳芙蓉闻言心中不禁一凛，柳下惠这句话明显是在说自己，之前柳下惠已经无数次的在暗示自己了，自己一直都在为所谓的国家卖命，但是这样真的值得么？

以前如果有人要是这么问欧阳芙蓉同样的问题，欧阳芙蓉可以毫不犹豫的，而且是非常坚决的回答值得。

但是现在，从认识柳下惠到现在，欧阳芙蓉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了。

欧阳芙蓉握枪的手，这时缓缓的放下，随即背过身去，不知道为什么，欧阳芙蓉现在害怕面对柳下惠，害怕看着柳下惠的眼睛，甚至害怕听到柳下惠说话。

因为柳下惠总是能打破欧阳芙蓉以往的价值观，虽然自己努力坚持过，但是总被他问的开始怀疑了。

欧阳芙蓉深吸了一口气，对柳下惠道，“值不值得看个人心中的价值定义，你也许认为不值得，但是我认为值得！”

“你说的没错！”柳下惠立刻对欧阳芙蓉道，“值不值得要问自己的心，你的心裏真的觉得值得么？”

欧阳芙蓉又被柳下惠看穿了心思，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不再理睬柳下惠，坐到一旁，收起手枪，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柳下惠见状笑了笑，也坐到欧阳芙蓉的对面，看着欧阳芙蓉的眼睛忽闪不定，明显就没有心思看报纸。

柳下惠笑了笑，随即正色地问欧阳芙蓉道，“正经的问你一个问题！”

欧阳芙蓉抬头看向柳下惠，暗道总算抓住这小子一个语病了，立刻反问道，“这么说，你之前很不正经了？”

柳下惠闻言一笑，随口道，“你说正经就正经，你说不正经就不正经了，个人心中的价值定义不同而已！”

欧阳芙蓉被柳下惠说的又是一愕，不过让她最错愕的不是被柳下惠利用自己的话反驳了自己，而是欧阳芙蓉发现自己居然会注意到柳下惠的语病，来反驳柳下惠。

这其实不算什么，作为特工能从别人的嘴裏发现蛛丝马迹的漏洞很正常，但是他们往往听的都是有用的信息，像柳下惠这种调侃之话，以前根本不会往心裏去。

柳下惠见欧阳芙蓉没有说话，立刻又问了一句，“真是要正经问你一个问题？”

“嗯？”欧阳芙蓉还是低着头，不看柳下惠的眼睛，好像生怕被柳下惠搅乱自己的心一样，“你要问就问，回不回答就是我的事了！”

“你爱过那个男人么？”柳下惠立刻问欧阳芙蓉道，“那种刻骨铭心的爱！”

欧阳芙蓉闻言一愕，虽然警告过自己不要看柳下惠的眼睛，不要去听柳下惠说话，但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柳下惠。

柳下惠没等欧阳芙蓉说话，立刻就道，“如果不爱，是什么导致你变的这么害怕男人？如果爱，为什么会选择忘记？”

欧阳芙蓉被柳下惠连续几个问题问的心思早就乱了，这时立刻站起身来，撕开了手里的报纸，朝着柳下惠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