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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所卖?在明远侯府之前你可曾去过别处?”何腾追问,一旁的刑部书记官奋笔疾书。
“不曾,明远侯是奴婢唯一服侍过的地方。”红英眼角余光瞥见周遭一切肃然,隐隐察觉当下之事必是大事!
否则,自己区区一个小丫头,如何能得皇帝的召见!
“好……很好。”皇帝的声音冷凝,“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从实招来,便可饶你一命。”
红英冷汗如雨,反观景仁帝话里的意思:如果不说那所谓的“实话”,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皇帝究竟想要什么“实话”?她总得知道,才能说啊!
难不成是五小姐陷害三小姐的事?犯不上皇帝和大臣亲自过问的啊!
“陛下给了机会,你还不说?”
“奴婢,奴婢实在不知要说些什么,奴婢跟着五小姐多年,未曾有过犯上之举,入了太子府之后也是恭恭敬敬的,还请陛下明察。”
“你姓郭,出身边境商贾郭氏一族,早年间我朝同西决对峙之时,郭家因暗中与西决互市而被抄了家,你年幼为奴,本该被卖给就近的人家,不曾想……一路顺利上了京都,还入了明远侯为奴婢,这其中若是无人帮衬,说出去谁信?”何腾声音幽幽的,却是字字句句透着凉意。
林楚莹停下来,手脚皆软。
怎么好端端的,跟在身边多年的丫头,成了跟西决有来往的郭家之后?这!
她猛然意识到什么,心内起了重重骇然,完了,如果罪名真的被坐实,她就真的完了!
林楚莹陡然转头,侧目看向林初晓。
她正靠在祁邵琰的身旁,抬起左脚单脚站立歇着,一副惬意自得的模样。
敢在大殿上如此放松的,也就他们琰王夫妇了。
见着祁邵琰那冷面阎王,竟如此任由着林初晓依靠,想到自己被齐公公带入宫来,太子竟连阻拦的话都没说过。
林楚莹心下冰凉,从前觉得靠着父亲,靠着娘亲,靠着一心眷顾自己的夫君,可以肆意横行,如今看来,只能靠自己。
比命,她终归比不过林初晓。比聪明也比不过,可她不会放弃。
狠狠咬牙,林楚莹的粉拳握紧,“陛下,听您这么一说,奴婢倒是想起了很多往事,红英这个丫头长在奴婢身边多年,装的稳重知礼,却总是问东问西,尤其喜欢到奴婢父亲的书房左右转。奴婢猜测她就是西决国的探子,可惜奴婢反应迟钝,竟被这个丫头片子骗了多年,还望陛下彻查,灭绝了这群不知国恩!吃里扒外的东西!”
林初晓闻声浅笑。
……林楚莹啊林楚莹,果然不负我望,自私自利的及时。不说这番话,待会儿你还有的救,说了这番话,擎好吧!
红英双目冲血,不敢置信的看着主子,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她的一颦一笑她皆知来由,如今这顿诉苦出来,就是打定主意要舍弃她了。
好狠的心肠!丝毫不顾往日情分,一见有难,立刻丢盔卸甲。
委屈的泪水潸然而下,红英是姓郭,也的确是郭氏后人,但她跟卖国求荣的事情不沾边,之所以被卖到上京,是因为当年的伢婆曾受惠于郭家。
远离旧地,洗心革面,对她更好。
可现在,这些话她解释了无用,只得凄苦一笑,含着泪看着林楚莹,然后毅然擦掉泪痕,沉声问道,“连小姐都指认奴婢,不知陛下心中何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