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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晓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休息的肆意。
进门之前,她琢磨着冯温婉请平陵登门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摆态度,拉硬,肆意张狂逼平陵公主再发疯一次,闹出大动静来,然后趁机做点什么,让平陵收不了场。故此强行纳入顾府;
不过这样做,有违她在大殿上的承诺。入了顾府更没有在这外宅子里逍遥快活,唯一的好处是今后有了虚名。
如果冯温婉是那等在乎虚名的人,当初也不会承诺的那般痛快了。
所以,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示弱,放低姿态让平陵从此放松警惕。
一旦平陵不再把这个外宅子当回事儿,冯温婉想做什么,会更加游刃有余。
自然了,两种可能都是有后续安排的,冯温婉既然是管东带出来的人,就绝不可能轻易在她坚定的事情上罢休。
她连答应皇帝的事情都能忤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如此看来,当下的卑躬屈膝,也都是为后续做铺垫的。
只是……她的后续究竟是什么呢?
眼泪如泉涌,冯温婉哭得更加悲切,“我该登门去告罪的,这些天思来想去,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从未给公主一个正经的歉意,不怪公主气愤,当日就该杀了我泄愤。既然公主留了我的性命,我就该庆幸以对,不该再给公主添麻烦,今日有琰王妃和颖儿姐姐为证,我给公主殿下磕头认罪,为我以前犯下的过错。不求公主原谅,但求公主宽心。”
语毕,响亮的三个头磕了下去,顿时额头红肿,隐隐泛出血丝,“我不敢登门公主府,一来怕陛下怪罪,说我叨扰公主殿下,二来怕丢了阁老府的颜面,再让此事推到风口浪尖,若能悄无声息的将事情办了,平息公主殿下心头的怒火,让我做什么,都是成的。”
平陵显然没料到冯温婉这副做派,完全没有防备,就干干的站在原地,表情还有一些不自然。
“你这究竟是要干什么?”
“公主殿下,我这张脸,顾大人怜惜不了多久,不过是短时日的内疚罢了,不要因为我,影响了公主和顾大人的感情,万望公主感念夫妻恩德,不要嫌恶了顾大人才好。顾大人每次过来都是长吁短叹,他说知道公主殿下生气,可是狠不下心来抛开我。他是左右为难,我曾想过去死,可父母尚在,我真的不能就这么去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就等着父母百年,随他们去便是,这之前,还请公主给我一席容身之地。”
平陵听出她的意思,眉头微微上挑。
冯温婉这分明是打完人家巴掌,递上来一颗甜枣。
“你以为磕几个响头,我就答应让你进门了?你想都别想!”操手一个巴掌打在冯温婉的脸上,平陵义愤填膺。
冯温婉继续磕头,哭得抽噎不止,“我哪里敢入顾家,我这身子,压根也没资格,不过就想在这院子里安度,如今地界也都告诉公主殿下了,您要杀要剐,或烧或埋都行。我只一句话,我这条命,公主随时来取。”
“你什么意思?觉得本公主不敢杀你是嘛?!”
“公主殿下,我跟顾大人不过是萍水相逢,说句不中听的,当日公主若没伤了我的脸,顾大人倒可以扭身甩我而去。他是个心软的人,如今只是觉得我可怜罢了。公主越是执拗跟他对着干,说我种种不好,他就越是会跟公主过不去,公主殿下不如先缓一缓,待时间久了,他对我烦了厌了。您随意处置了我,他定不会干涉。”
平陵被冯温婉说的云里雾里,虽然面色通红,仍旧一副气恼的样子,但心已经舒坦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