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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邵琰半眯着眼睛,将那本册子从头到尾翻了个遍,这才抬起头来,“你是麒麟郡人,出身郡守府,几年间行迹遍布了伏商各地,最后却定在了琰王府。”起初他以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丫头是对林初晓有企图,所以多方调查加观察,并没有发现她行为有什么不妥。
卫晴猛地抬起头,惊讶道,“原来……王爷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我们王府从来不收来历不明之人。”
不只是卫晴,经常出现在林初晓身边的人,祁邵琰一个都没有放过。
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有两重信息和身份的。
卫晴按下心中的震惊,调整好心态半跪下去,拱手朗声道,“奴婢早已跟魏家恩断义绝,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今日举动并非为私,只是觉得让主司亲自处置魏莱,或许才是她真正的意思。”
“你执意这样想,本王也没意见,说说这册子吧,本王对你的家事不感兴趣。”祁邵琰疲乏的靠在太师椅背上,闭眼假寐。
卫晴调整呼吸,自己所说的故事实在太长了,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祁邵琰似乎猜到她的犹豫点,帮着起了个头,“这册子里记的都是买卖女子的出处和去处,所卖银两、经手人记录详实。跨越的时间有四五年,涉及银钱近百万两。”
“没错,上面的经手人‘魏’,就是麒麟郡郡守魏莱,而‘吴’则是跟魏莱有着世交的城北郡郡守吴佑父亲吴添丁。”
册子在卫晴的手里这么多年,每一页、每一行写着什么,她都已经深深刻印到了脑海里,就算立刻将册子烧了,她都能标点符号都不差的重写一份。
“当年他们还是沦落街头,游手好闲的浪荡子,上有父母,下有子女,就算找一个苦力搬搬扛扛,也是踏实的营生,偏他们好逸恶劳,眼高手低,最后落得一事无成,都要靠家中妻子做女工赚钱,落败的就差当街抢钱了。”自己这副身子的原主,少时还是吃了几年苦头的,当时一家子虽然没有钱,却是和和睦睦。
“实在撑不住的某一天,偶然结实了一个叫大头的人,便开始了偷偷买卖良家少女的勾当,起初魏莱和吴添丁还有一丝人性,会给选中的人家偷偷扔下几个铜板。他们不敢惹大户人家,挑选的都是贫户,后来越干越上瘾,钱一把一把的赚,便没有人性了。”
“按照这册子上记着的,总共四五年时间,他们前前后后卖了几百人。”祁邵琰的声音毫无情绪。
“都是十岁到十五六岁的少女。”卫晴捏紧拳头,当时她穿越而来时并不知魏莱的肮脏交易,原本是打算忍气吞声跟吴佑成婚的,可是一次偶然听到吴佑在书房跟吴添丁和魏莱的谈话,知道了魏吴两家的秘密,她最为震惊的是,当时年纪轻轻的吴佑竟然也有份参与。
当即下定决心——离家出走。
她绝对不可能继续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更不可能嫁给那样的人。
多年以后,回想当时懵懂的自己,离家出走没有错,错就错在顺走了吴添丁和魏莱用来记录买卖的账本。
这无疑是一场大灾祸的源头。
卫晴从记忆中抽离,发现琰王正目光森冷的盯着自己,“他们干了五年多,本来不打算收手的,因为这实在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便是凭着这桶金,他们在大头的介绍下,还买到了官,起初只是不起眼的小县官,可是靠着使钱,地位节节攀升,手里的权力也一点点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