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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国相到会客厅的时候,发现谭老夫人,谭卓和女儿谭氏都已经到了。
“你们也在?”国相大人惊讶了一瞬,便见下头的人已经引着琰王进来了。
他一身暗绣罗云纹的石青色锦袍,脚踩缎面云靴,高大的身形在阳光照应下,影子投射了整个会客厅的地面。
进屋之后他先给在座的长辈们施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礼,没等到长辈们的首肯,便没有起身,“今日来访,只有一事要向长辈们告罪……”
宋得闻消息奔过来时,会客厅内一片沉寂,人人都是哭丧着脸,谭氏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不知祁邵琰说了什么,说到何处,只懵懵懂懂的在下手处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暗中给祁邵琰使眼色。
半晌,谭国相叹了一声,“所谓‘命数、命数’都是命中注定的罢了。我们都是经过事的,这点波折还经受得住,琰王在外头奔波,辛苦了。若是有什么消息,定要第一时间告知老夫。”
祁邵琰无声的拜别了一下,在凌宋的跟随下撤出了会客厅。
刚走出没几步,便听到后头原本压抑着现在陡然释放出来的哭声。
祁邵琰脚步一顿,缓缓闭了闭眼,加快步伐朝府门外走去。
凌宋直接用跑的才能跟上自家姐夫的大长腿,“我这里还关着两个人,姐夫要不要见见?我对审人这块是什么法子的,没准您能问出些什么呢。”
“什么人?”祁邵琰起了一丝兴趣。
“清潭和你们府里一个叫‘碧心’的丫头。”
“他们在何处?”祁邵琰瞳孔圆睁,正色问道。
随着凌宋来到国相府柴房,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方正的柴房几乎都被占用了,反倒是柴火暂时被对方在了外头的廊下,方便婆子们添柴取用。
清潭法师的老骨头被一根绳子捆绑吊在房梁上,两只脚都没了,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血。
他身上不着寸缕,两条腿扎着大大小小穿孔一般的洞。
像是装饰雪人胳膊似的在每一个洞口处都插着树枝,伤口处犹自在渗着血,场面异常狰狞。
凌宋有些害羞的挠了挠脑袋,“依着我的意思,本来要杀了了事的,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挺能抗,愣是不死,下头的人也没什么事儿做,就……”
“你们都下去吧。”祁邵琰冷声,负手站到了清潭的对面。
清潭似是听出这新来之人声音不对头了,动了动眼皮,终究没能睁开眼睛来。
柴房门重新关好,屋内归入一片深沉。
祁邵琰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帮楼彻做事,他允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