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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上官那糟糕的脸色，林初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了。

上官啊上官！这个倒霉胚子，先是受了重伤，又被感染了鼠疫，强撑着身体回来照阳城，那会儿他怕是也只以为自己是因为伤势还未痊愈，所以才没当回事儿的。

晴玟完全呆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就是简单的伤势过重么？为什么我也要单独待着？”

卫晴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听主司的好了。”

这会儿要是告诉晴玟上官不妄的状况，她八成要崩溃的。

脉象超乎林初晓的所料，这次的瘟疫超乎她的控制，病发速度快，病毒很快就占领了身体制高点，想要功课必须抓紧时间，她赶紧写下药方，以清热解毒为主，拿给卫晴时只嘱咐了一句，“争分夺秒。”

等上官不忘服下药之后，他的温度还是居高不下，林初晓犹豫着，其实她心里没什么信心的，“上官，我现在没有把握能够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但是请你相信我，为了你和晴玟的孩子，为了你自己，我会尽力。”

“只是，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遗憾？或许我们可以先帮你完成了。”

上官不妄完全已经烧糊涂了，感觉双唇像是被热锅烤过了一样，火辣辣的，嗓子眼也是火辣辣的。

听到林初晓的话，上官不妄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没有什么遗憾了，若是说遗憾的话，大概就是……”顿了顿，上官不妄笑容加深，“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林初晓从他眸底划过的晦暗看出了端倪，她点了点头，不再逼问，“你好好歇息。”

照阳城的街道上，百姓们穿梭入潮。

林初晓遮着面纱站在院墙内的石头上，透过墙头看着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这样安乐祥和的局面还能维持多久。”

卫晴靠近墙边，无语看着林初晓，“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你让晴玟多小心那会儿，怎么不想想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位，当娘的这样公然爬墙，真的好么？”

“我在犹豫，要不要将家里那位相爷请过来。”

“可是，鼠疫不是会传染的么？”

“一般的鼠疫不会传染，主要还是人和鼠之间，鼠与鼠之间，但是……楼彻他们这次备着的，传染性似乎很强。我刚刚让董兴单独给上官不妄做了全身的检查，他并没有被老鼠咬过，而且他也说抵达池州的整个过程中，他不曾进食，不曾喝过那边的水。”

没接触过水和食物，更没有被老鼠咬过，那么他被传染的唯一途径，就是人了。

这是他到那儿之后唯一接触到的。

“所以，你对治好他这件事，其实是没有信心的，对么？”卫晴一针见血。

林初晓叹息，“我不确定。”现在如果让她估算成功率的话，大概就只有三成，还要具体看上官不妄的恢复进展。

尤为重要的是，现在他还有一些清醒的意识，等一两天过后，几幅药下去，倘若再没有进展，到时候将凌天冬请过来，也没法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