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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神经。”赵恒叹了一声,起身也来到另外一侧的窗边,“陛下的旨意已经到了,着意让我明天入宫,你说会不会是要谈及我跟无双的婚事?”
上一个时辰,被秦功欢提醒的时候,还在装深沉装不在乎,这会儿人声寂寥下来,他就开始思索自己跟无双的婚事了。
赵恒已经二十多岁了,按照他赵国公府嫡次子的身份,想要找什么样的姑娘都不难,偏偏就对无双公主情有独钟。
若非槃文帝给机会,赵恒对此事的期待也不至于这么足,都是被长辈们一次次的强化下,才灌输到现在这个程度的。
赵恒倒也享受其中,在不知道无双公主已经逃离开皇宫的情况下,痴心汉一般的等着,满心以为宫里面已经开始让无双待嫁了,所以才会大小的宴会都不让她现身。
后宅之中也都是这样传说的,渐渐地,赵恒对谋面没几次的无双公主印象格外的深刻,演变成非她不娶了。
可这些话他从来没对外人言语过,明明心里很在乎,嘴上还总是装作此事与他无关。
“你自己不是都说,八字没一撇么!”更何况,现在无双压根就不在丰都。秦功欢默默的将没有说完的话在心里补充完整。
“从前我就知道无双是个野性子,她总是说很羡慕旁人能够在宫外游荡,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甚至有一次还提到,自己很崇拜那些草寇流匪……”
秦功欢的注意力撤回到了赵恒所说的话中,“这一点我倒是听说过,此前恒运郡不是总出现一批匪徒么,传闻他们都是劫富济贫的,因为队伍渐渐壮大,久而久之的,周遭其余山头就都被挤兑的活不下去了。”
倒是肃清了那一片的力量,让百姓们过上了很长一段时间安稳日子。
只不过那批匪徒并不常年出现,一年也就几个月的功夫,其余时间就销声匿迹了,神秘的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要不是因为他们知道收敛光芒,不整年整年的折腾那些有钱人,按照槃文帝的个性,约莫早就派人去暗查了。
无双就是特别崇拜这一群人,觉得他们干了许多人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情。
大多数人听到“匪徒,山匪”一类的话,就被这层身份给束缚住了,但无双却觉得,他们跟上战场杀敌的兵将们没什么两样,既自由自在,又能够助人为乐。
秦功欢现在还记得谈到那群山匪的时候,无双眼眸中迸射出的亮光。
这也是无双出逃皇宫许久,但槃文帝倾尽了自己暗中的力量都没找到,唯一知道可靠消息的秦功欢,却始终没有吐露线索的原因。
他跟无双一同长大,知道自由对无双意味着什么,倘若在成婚之前,你不让她体验够了,那么成婚之后,遭殃的是赵恒。
无双的反叛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到时候真的发作了,她会将国公府掀的天翻地覆的。
此前去往西决的路上,秦功欢曾经派出去五六个人探寻无双的线索,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有回信了。
这样琢磨着,秦功欢的目光收回到赵恒的脸上,“倘若无双心有所属,你当如何?”
赵恒愣了半秒钟,“强扭的瓜不甜,倘若上天无意让我们在一起,那我也没必要非纽扣住她在我的怀里,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