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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怔了一瞬,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小徒弟,反应过来自己去沈妃娘娘那边看情况的事情,陛下已然知晓了。
他忙回道,“启禀陛下,沈妃娘娘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住了,太医院资历最老,嘴巴最严的白大夫去看的,给开了一剂药,说是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心思郁结不能解,宫女们都吓坏了,就为防着这个,还专门的将沈妃娘娘屋子里任何尖锐的东西都给收走了,没曾想,娘娘将被子给拆了,用牙齿将被套撕扯成一条一条的,系成一定的长度之后,直接当了白绫来使。若非宫女机敏,听到屋内太长时间没有动静,探头进去瞧了一眼,只怕再发现的时候,沈妃娘娘都该硬了。”
公公唏嘘不已,偷偷去看磐文帝的反应,却没从陛下的脸上看到半分多余的情绪。
他心中感叹,忙不迭的收住了嘴巴,发誓日后可不敢再在陛下的跟前多嘴了。
跟了陛下这么多年,见到后宫妃嫔的起起伏伏也不只一两次了,公公也总结出了一套理论。
若是在禁足过程中的妃嫔出了什么差错,皇帝的面上尚能够看到情绪的起伏,那说明,陛下还是在乎对方的,若是这妃嫔有韧性,能够熬上个三两年,抻着陛下一段时间,过后未必没有翻身之期,可像是今番沈妃娘娘这样的,都自缢了且动整格的,消息传到陛下耳朵里,还未掀起半点波澜,那说明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虽然沈家在朝廷的地位还算是稳固,但若是沈妃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也就都像是无根的飘萍一样,没什么好结果了。
说到底,沈家和沈妃现在就靠着六皇子殿下维系着呢,倘若沈妃的头顶上,这会儿再压下最后一根稻草,那才是真的要倒霉了。
公公心里头暗暗想着,面上却不敢动声色,忙不迭的给徒弟打眼色,暗示接下来服侍的人都得小心着点儿。
与此同时,沈妃呆怔地坐在大殿中央,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宫女身影,有的在帮着她张罗新的被套褥子,有的在仔细搜查大殿周围的每一处细节,不肯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若是再让沈妃找到什么机会自寻死路,她们这些服侍的,也都得跟着殉葬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妃才发出一道类似于“哼”的声音,她疲惫的抬眼瞄了一下门口的方向,“陛下那边,怎么说?”
守在门口的禁卫军,身影颀长,斜斜地落在大殿的地砖上,形成了抽长的一道影子,他将声音压到极低,“陛下没有反应。”
沈妃猛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追问,“可看仔细了?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禁卫军回答,“是的娘娘,陛下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关切您的情况,只听公公回了您这边的情况,就没再说过什么了。”
沈妃的心直直的朝谷底坠去,她感觉自己像是走在黑洞洞的林子里,已经分辨不出方向了,更可怕的是,现在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一个不小心,就极有可能撞上不知名方向的大树。
她动了动肩膀,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站着最近的小宫女很有眼色,忙上前来搀扶,“娘娘您慢着点儿。”
沈妃一把甩开她,目光如刀子一样从她面上刮过,“本宫刚刚是怎么吩咐的?你为什么迟了那么久?当真要看着本宫吊死在上头嘛?”一把箍住了那宫女的下颌,声色俱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