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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妃娘娘的关系，磐文帝延后了跟楼彻的见面。

天牢中的楼彻对于具体原因并不清楚，但他的心态很好，次日的同一时间，他再次看到了易容改脸之后的禁卫军，猜测今天磐文帝八成是要过来了。

果不其然，同一时间，磐文帝出现了，他穿得很低调，一身禁卫军的服饰，跟在了那易容改脸的狱卒身后，站在楼彻的牢间门口时，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他瞧。

楼彻乍然对上磐文帝的目光，只觉得这眼神跟六皇子卓今齐有几分相似，他的心里便已经有了打算，但面上并没有太多的显露。

嘴角微微上扬，他起身，朝着磐文帝施了一礼，“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君王就是君王，不管是大国的，还是小国的，君临之气，在什么时候都是磨灭不掉的，不管换上什么样的行头，那领导者的派头都是掩盖不住的。

磐文帝眯起眼睛，“果然好眼力。”

双方说话时都没带什么称呼，但已然知晓对方的意思。

那狱卒打扮的禁卫军朝着磐文帝拱了拱手，自顾自的站离开了一部分距离，那相隔的位置，刚好能够在磐文帝出什么紧急情况的时候，直接冲上来，又能够完好的避过他们两个的聊天内容。

刚刚好。

磐文帝大大方方的进了牢间，左右打量了一番，“在这里待得可还习惯？”

楼彻淡淡一笑，“在下就是个粗鄙之人，在什么地方都能睡得踏实。”

“如此甚好。”磐文帝感叹了一句，径自看向楼彻，两人的目光第二次交汇，楼彻淡淡笑着，眸光泰然。

磐文帝对这个曾经搅弄过伏商和西决浑水的大人物有很大的期望，早就知道楼彻是少了胳膊和腿儿的，但见了面，还是有些惊讶。

他的假胳膊和假腿儿做得还比较逼真，更令磐文帝意想不到的是楼彻的气度，他周身都散发着王者的那份倨傲。

长相什么的都能抛开去，一双睿智的眼睛，最是夺目。

“朕的时间不多，就直说了吧，你跟老六策划着这出苦肉计，还主动住到天牢中来，所谓几何啊？”

楼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声音也挑高了，仿佛是挚友相见般的欢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

磐文帝眸底倏地闪过一道冷芒，转瞬而逝，随即恢复如常。

楼彻挑了挑眉，“想要见您一面，可真是不容易，既然您出不了宫，那在下就只能将自己送进来了，毕竟……有些话，总要见了面聊才好……”楼彻的声音渐渐放沉，他试探着朝磐文帝的方向凑了凑，“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夺嫡之争时，那场混战啊？”

磐文帝的瞳孔紧缩，顿时警觉起来，语气却是很平淡、很平淡，“那可是很多年之前的事儿了，你那会儿还是个毛头小子吧？”

楼彻爽朗一笑，“是啊，我那会儿……才……”刚到这里而已。

“那么刻骨铭心的经历，陛下定然不会忘，在下还知道一事，在这世间，除了陛下您以外，都没人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