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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的这一番话,充分的将范家在这次的包庇和保护中给摘了出来。
表面上是在说明情况,润物细无声的便将范家的恩德给报了。
她和范老夫人的说法一致,打从进入范家的那天开始,她便是戴着假脸的,如此一来,便规避了紫嫣这个身份,身处范家多日,却没有人发现她的bug。
范老夫人听得心头就是一松,但整个人绷紧的弦还不敢松下来,毕竟真正的难关,才刚刚开始而已。
磐文帝听到紫嫣这一番话之后,心中早有的预断全都得到了印证。
其实紫嫣原本活着这件事,就已经是对另外一方的指控了。
虽然她整个过程中没有说“沈妃”半个字,但最终指向的点是她,周遭听到紫嫣这番描述的人,都已是讳莫如深了。
只不过……前提已摆在这儿,是否听她说,就在磐文帝了。
很是沉寂了一会儿,众人才听到磐文帝的声音,“紫嫣……朕要听实话,所有的实话。”
这边是,做了决定。
林初晓的心稳定了下来,范老夫人也长舒出一口气,床榻上装晕的皇后娘娘的屏息动作也彻底停住了。
类似这次的事情,类似这种对沈妃指向性极强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每次磐文帝都没有下定决心的意思,此时此刻,他终是绷不住了。
若是继续纵容下去,便是任凭未鼓包的浓疖子继续生长,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糟糕到无法收场。
可是磐文帝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然是晚了。
他回看向床榻上那呼吸都很微弱的秦皇后,心中竟泛起了丝丝的愧疚和自责。
过多的内情,林初晓和范老夫人就不方便多听了。
于是,她们跟着宫人们退出了皇后的正殿。
只剩下自己一个,紫嫣跪得笔直,说一点儿都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在丰都城内缱绻了这么久,辗转住过医馆及好几处地方,她几乎每天每夜都在想,终究面对磐文帝的那一刻,自己该怎么去说。
总算是熬到这一天,熬到这一刻了,紫嫣攥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水。
忍住不让自己浑身颤抖的过于厉害,她缓慢抬起眸子,对着磐文帝说道,“陛下,奴婢知道,今日入宫来,再想出去已是不能了。其实奴婢原本就该死了的,当日在乱葬岗,睁开眼睛的时候,奴婢还以为自己身处在阴曹地府呢,既然上天还是给了奴婢活下去的机会,那便是奴婢命不该绝。即便抱着必死的决心,奴婢也要将该说的话给说了。”
磐文帝端坐在上首处,面色很是凝重。正要说什么,忽听床榻上一阵闷咳,他猛然扭转过头,就看到皇后已然醒来,正挣扎着想要爬坐起来。
屋子里没有留服侍的人,磐文帝便亲自靠到了床榻边上,“皇后,你醒了?躺着便好。”
皇后的眼角余光已扫到了地面上跪着的紫嫣,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紫嫣,是紫嫣么?陛下,臣妾是不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