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元被骂得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咳嗽,嘴里不断喊着爹娘爷奶。
江季和被他哭得头大,起身走出屋,懒得去管他。
等到了夜里,汤药都凉透了,江宝元还是没有喝药。
江季和也不管他,由着他去使性子。
反正生病的又不是他,他才懒得去操心。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该怎么去府城参加考试?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最后江季和只能舔着个脸去了村长江丰年家,跪在院子里求江丰年看在都是江家人的份上,借钱给他去府城参加考试。
这大雪天的,瞅着江季和衣裳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江丰年于心不忍,便同意了对方的请求,让媳妇从屋里拿出二两银子。
江季和将二两银子递过去,好言相劝:“你身为读书人,理应比我们这些庄稼人更加识大体,以后可别再跟着你爹娘去干那种入室抢劫的勾当。你把这二两银子收好了,拿去租个驴车,好好地考试,争取考出个举人来,也好让我们老江家光耀门楣。”
江季和接过银子,不住地道谢。
等转身离开村长家,江季和脸上的感激之情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的怨恨。
他边走边骂:“堂堂一个村长,居然这么小气,老子跪那么久,才给二两银子,还跟我谈什么识大体?我呸!不过就是个地里刨食的老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以后等我发达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季和手里有了钱,顺利租到一辆驴车,郁闷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些。
他回到家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宝元,见到江宝元还是那副咳个不停的样子,心里很不耐烦。
“丫个拖油瓶,净给我添麻烦,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你也送去跟你爹娘一起服徭役呢!”
次日大早。
江季和用驴车将江宝元送到了他外家,让他外公外婆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见到江宝元咳个不停,他外公外婆急忙问是怎么回事?
江季和随口应付了两句:“天太冷,冻到了,我已经带他去看过郎中了,药也一起带来了,你们每天给他煎一副药就行了。”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说话,便赶着驴车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谢子俊也准备出发了。
下人们已经帮他把行李搬上马车,随行的除了一个车夫之外,还有一个小厮、一个丫鬟、以及两个长随。
唐氏抹着眼泪送儿子出门,一边哭一边说:“你到了府城之后,就赶紧找个客栈落脚,天气冷,要多穿衣服,别被冻病了。我的心肝儿啊,没有爹娘在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要吃好住好,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银票都给你放进了箱子最底下,回头你自己拿出来用。”
谢子俊点头说知道了。
谢清泉拍了下他的肩膀:“放轻松,以你的实力,考上举人并不难,我们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
“嗯!”
唐氏放心不下儿子,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拉住儿子的手一直都不愿放开。
眼看时候不早了。谢清泉示意儿子可以出发了。
谢子俊推开娘亲的手,后退一步,双手指尖交叠,抬至眉前,深深弯腰,恭敬地行了一礼。
“儿子即将远行,不能近身侍奉爹娘,是儿子不孝,待儿子考上举人,再回来好好孝敬二老。”